第二十三章 旧识

怔，这才想起当年在茶馆，跟讲书先生章玉骦私奔的孙太太。当年正是因为这一出桃花官司，害得茶馆被砸个稀烂，没想到如今在这里相见！他再定睛看孙太太，只见她虽然穿着比从前朴素，脸色却丰腴红润许多，看来逃出豪门之后，子过得也很是安稳。

“小顾，你卖的这是什么东西？香的，我喜欢这味道。”孙太太——卢溪云——依旧如从前一样，不端架子，温柔热心，未等顾植民开，她便捡起一匣香，打开一闻，连声赞叹。

“啊呀呀！这个香气我老喜欢的！小顾啊，你那时候就喜欢这些，没想到如今当上了卖香的货郎！你的眼光不错，挑的货也不错！多少钱一件啊？”

顾植民倒像被她夸得中了迷魂香，连忙伸出一个指。卢溪云拍手说着“蛮实惠的”，又朝马路对面招手，只见五六个学生牵着手，叽叽喳喳走过来，先朝她鞠了一躬，叫“卢先生”，又盯着顾植民，嘻嘻发笑。

顾植民尴尬得直抓皮，就听卢溪云开说：“我与小顾是旧相识，他是个老实诚的，你们看看这香，是不是很不错？只要一元钱！”

几个学生雀跃着接过香，凑近一闻，赞不绝，当下就卖出去三匣。

卢溪云笑道：“小顾啊，以前便是我照顾你生意，今天又走在一起——我如今在惠风子学校做国文老师，你要卖香，何不去那里找我？学生也美，手里却没有那么多银钿，就欢喜物美价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