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质疑（３更求月票）

陈义兴不禁莞尔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的脑海里，浮出了那个俊秀少年的面孔，他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陈凯之，一定是荣耀加身！

这个小子，一次次的令惊叹不已，虽已有了今天的出色表现，将来还会带来什么惊喜吗？

他没有答案，可是在内心处，却又隐隐期盼着什么。

猛地，在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门前，一蹒跚而来。

显然，这里的风使这脚步蹒跚的仿佛随时要吹倒一样，可是他却倔强的继续逆风而行，一步又一步，每一步虽是不稳，却总还算转危为安。

陈义兴听了动静，回一看，便连忙朝这行了个礼：“杨公，这里风大。”

是首辅大学士杨彪。

杨彪一笑，摇摇。

“十几年前，老夫初阁的时候，也曾来这里，仿佛只有这里，还可以和世间有那么一点的牵连，虽然至此俯瞰，只有茫茫云海，还有数不清的浓雾以及峦起的群山，可老夫站在这里凝视，却总是能想起许多的事。可是现在，老夫已经老了，已经许久不曾来这里了，你放心，这一点风，老夫何惧之有呢？当年北燕侵，天下都惶恐不安，老夫那时，还在和对弈下棋呢。”

说起这段往事，杨彪的身子显得更了一些，他似乎也曾眷恋着从前的那份荣光，眸光里透着淡淡的骄傲之色。

陈义兴充满敬意地道：“怎么，杨公也眷恋着从前的事。”

杨彪笑了笑道：“若是说了这天阁，便心无旁骛，这些话，都是骗的。你我终究都是血之躯而已，是凡啊。”他点到即止，突的叹了气，又道：“天榜，这时候已经放了吧。”

陈义兴点道：“是啊，方才某听到了钟声。”

杨彪摇了摇：“短短数，先中榜，再中地榜，这是数百年不曾一见的事，而这榜与地榜，竟是一独揽，就更鲜见了。更可怕的是，此竟还是只是个少年，真是令羡慕啊。”

陈义兴不禁一笑道：“杨公方才是天下都敬仰和羡慕的对象啊。”

位极臣，辅佐君王，创下中兴伟业，四朝之臣，呕心沥血，此后功德圆满，天阁，列为首辅大学士。

这样的生，足以笑傲任何王侯了。

杨彪却也回以一笑道：“殿下不也如此吗？”

二对视，都是笑了。

对啊，能进了天阁的，谁没有一个圆满的生呢？陈义兴也曾是一代贤王，此后高风亮节，退出夺嫡之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杨彪道：“外看来，你我都是功成名就，却是不知，这天阁的学士，又何尝不曾有辛酸的往事呢？”他看了一眼陈义兴：“殿下，是吗？”

这一句话，似乎一语双关。

陈义兴沉默了。

杨彪吁了气，接着道：“厌世的，甘愿遁此地，都是如此啊，老夫成就太大了，功高盖主，若是不天阁，朝廷怎么能够放心呢？老夫进了这里，老夫的子孙们才能得到老夫的荫蔽，如今安享山下的繁华啊。”

杨彪一双混沌却透着明的眸子凝视陈义兴，声音微微顿了顿，继而认真地说道：“想必殿下亦是如此吧，庙堂中的事，蒋学士可能看得不够透，而殿下，定是看得透的。就如天下都知道殿下是高风亮节，退出帝位的争夺，甘愿迹江湖之上，可在老夫看来，事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这一语，竟是戳中了陈义兴的痛处，也不知是风，还是这一句话，陈义兴眨了眨眼，滚烫的泪落了下来，而他突的笑了，笑中却是带着苦涩。

“那些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若是杨公不提，我竟险些忘了。”

杨彪也笑了，道：“你忘不掉，曾如那些历历往事，老夫也忘不掉，说忘掉的，只是因为他将这些记忆埋在了心底，藏得再，可终究，它还在。”

杨彪眯着眼道：“你听说过墨家吗？”

“什么？”陈义兴微微皱眉。

墨……在这个时代，几乎等同于是伪学的代名词。

杨彪徐徐道：“在极北之地，当初武帝尊儒，大肆打击诸杂学，这些杂学之都远遁了，甚至老夫曾听闻，他们出了长城，越过了匈故地，到了极北之地定居，当然，这可能只是虚言，事到如今，又有谁在乎呢？不过在很久之前，域外之地的商贾曾进上一部号称墨家子弟的书籍，说是只要有合适的条件，的心是可以换的，哈哈，这等谈怪论，实在可笑。可是……”

他突然叹息了一声，才又道：“老夫在想，若是心真的可以换，那么许多事，就真的可以忘记吗？”

陈义兴莞尔。

他觉得杨彪实是突发想，不过他随即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