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王子犯法与庶民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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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司早就审过此案了，而且，已经有了定论。

这六司的员，是不可能将原来的结论所推翻的。

而这些六司的大臣，其实远不是丑角这样简单，有不少，在当年可都是以清直而得名。

他们的话，难道都不可信？

太皇太后看着武陟等，心里似乎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多众一词，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凯之这边有什么纰漏。

莫说是太皇太后，便是慕太后，虽知陈凯之是自己的儿子，可本心而言，她也有些不信。

不管怎么说，这六司的大臣们都是朝廷肱骨，甚至有很多大臣都是大陈朝的中流砥柱之，他们不可能联合起来陷害陈凯之的。

此刻姚文治默默坐着，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苏芳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明镜司的那位佥事朱明身上，他和明镜司的矛盾已经渐扩大，眼看着，就要到最后关生死相见的时候了，此时他只是若有所思。

陈一寿低声咳嗽，也有所疑虑。

而成岳则是笑了，这件事，几乎可以有所定论了。无论陈凯之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了。

太皇太后叹了气，旋即目光落在陈凯之身上，徐徐开说道：“那么，凯之，你来说说吧，该你说了。”

陈凯之行礼，随即便格外郑重的说道：“娘娘，臣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当初，是臣和他们割了犯和公文，这些都有记录。”

“什么公文？”太皇太后眯着眼，目光沉的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道：“证物证。”

太皇太后侧目看了武陟等一眼：“果真有公文吗？”

“有，还有几个犯。”武陟当机立断的点：“臣带来了。”他从袖中取出一份供状，随即道：“这份供状，是一个叫张怀初的所供。”

太皇太后朝宦官使了个眼色，便有宦官将这供词取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看过，不禁轻轻点：“里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确实是招供了。”

武陟却是笑了：“这也是臣要弹劾陈凯之，要弹劾锦衣卫的原因，这份供词，确实没有错，而且，张怀初还签字画押了，可是……臣等割犯张怀初的时候，这张怀初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身上受创三十九处，娘娘，这是严刑供，张怀初实在熬不过刑，不得不招而已。而这张怀初，现在依旧还重伤在榻，因为不便将他抬宫中来，所以娘娘可能不能亲自询问，不过，据他所称，这些供词，都是锦衣卫严刑拷打之后，威着他签字画押的。娘娘，这是何其可怕的事啊，一个良善的百姓，只因为得罪了锦衣卫，因为陈凯之想要栽赃陷害，便遭来无妄之灾，打的不成形，若是迟去一步，怕是现在，命已经难保了，此事早就传出去，以至自危，因此，臣以为，这些供并不算数。”

武陟咳嗽一声，他并不显得激动，反而显得很理，慢条斯理的说着：“至于陈凯之和锦衣卫所言的与驸马勾结的黄公公，娘娘想必早已得知了吧，他不堪受辱，已经上吊自尽了，臣这里，倒是有几份供，都是教坊司里的上下员所供称的。”

说着，他又取出几份供，经宦官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垂看了，这边听武陟继续道：“这些，都认为黄公公平时两袖清风，对于教坊司子的管理，从没有疏漏，每一个教坊司中的员，生老病死，俱都记录的很翔实，没错，教坊司因为多是钦犯子，所以死得确实多了一些，这三年，死了的子，有七十九，可她们俱都是戴罪之身啊，许多，受不得这突然遭来的罪责，有郁郁而死，有畏罪自杀，这都是常有的事。娘娘若是不信，这供之后，还有历年教坊司死者的数，陈凯之说黄公公将教坊司的子送给了广安驸马，那么这几年的死亡数一定出极大，可娘娘仔细看，十年前、二十年前，乃至于三十年前的死亡数，都和这几年相当。难道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前，教坊司里就有黄公公，外还有广安驸马吗？难道从前的教坊司公公，也偷偷将送了出去，那么，送给了谁？”

“所以，从这一点看，陈凯之这是污蔑，是诬告，可耻！陈凯之的为，臣不敢随意断言，可历朝历代，哪里没有酷吏，酷吏从何而来？不过是希望借用严刑峻法，上可以邀宠，下，则可以借此来排除异己，此等行径，教心寒啊。”

太皇太后闻言眉已经皱得越来越，目光也是变得沉，似乎在思考，在琢磨这武陟的话。

没错，从死亡率而已，这几年和数十年前出都不大，都是很正常的‘死亡’率。

难道数十年前，就有做这等事了？

陈凯之心里想，教坊司偷偷将貌美的子偷偷卖出去，想来定是许多年就有的潜规则，甚至可能从太祖高皇帝时期，就有这样的事。现在，倒是正好被拿来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