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 无人为耕

这样真的好？

看到老爹公然贪墨郡府武备，沈哲子不免有些意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虽然撺掇老爹担任会稽内史，但对于时下方伯具体职权如何，还真是不清楚。不过看到贺隰与其他掾属都是色如常，看来这行为也是常态，于是才对少年们点点。

见沈哲子点，少年们才对沈充施以军礼：“谢主公赏！”

“哈哈！不愧是我儿骁勇部曲！每再赏绢百匹！”

沈充见状微微错愕，旋即便更是笑逐颜开，对于儿子训练的私武装更加满意。

郡府宽阔，后方便连着郡兵营地，沈哲子命少年们随军士前往营地安置下来，然后才与老爹并一属员进了官署。

沈充对家中麟儿可以说是满意到了极点，出则纵横捭阖，则治业兴家，不足一年又练出一批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少年兵。相比下来，他这个为父者反而有几分汗颜。

他拉着沈哲子坐在自己身侧，先向纪友问候寒暄几句，而后才叹息道：“宦居在外，异乡得见我儿并家中子弟朝气蓬勃，竟让我有老朽不堪之感。”

下首贺隰等皆笑道：“使君经国牧民，郎君雏凤清鸣，后为前继，这才配称满门俱贤。”

如果不是这些笑容和睦，沈哲子听到这话，多半要以为他们是在讽刺自己也是反骨天生。在座老爹这些掾属十几个，除了贺隰之外，剩下的沈哲子也都一一见礼，倒也发现问题所在。

列座掾属，大半为沈家本来具有的力量，自家族并部曲将，还有原本吴兴具有的脉。至于会稽本地，则只有包括贺隰寥寥几个，可见老爹在会稽混得也是不开心。

对于老爹的能力，沈哲子自然是相信。之所以迟迟打不开局面，终究还是地方大族势力太强，盘根错节，既然拉了贺氏一派，另一派自然便对立起来。会稽其他清望大族，孔氏与沈家本就有隙，虞氏更不必提，虞潭早在年初便辞吴兴郡中正，至今赋闲在家。

沈充在会稽混不开，少不了沈哲子这坑爹玩意为其拉仇恨的缘故。

多不见，加之儿子旅途劳顿，摆过晚宴后，沈充便让掾属各自归职，给父子两留下私话空间。

等到众都散去，单独面对儿子的时候，沈充又叹息一声：“我在山，听青雀你所为种种，实在振奋。只是居此官久，颇受掣肘，偶感意懒，反不如以往提兵纵横快意。”

听到老爹这番感慨，沈哲子倒不意外，转型困难啊。以往说反就反，习惯了直接明快的做事方法，如今却要与各大族虚与委蛇，确实想想都让感觉气闷。

“儿南来时，见山境内水利倒是不少，只是颇多半兴半废。”

听沈哲子提起这话题，沈充便忿忿形于色：“水利通渠，寒庶高门俱能得利。可恨那些大族掣肘，视此伟业而不见！”

或许是忿怨梗于怀中良久，沈充便对儿子讲起时下会稽种种。

作为三吴大后方，会稽所拥有的实力和潜力毋庸置疑。郡辖十县之地，在籍之民四万余户，在耕之田十数万余顷，单单郡府直接掌握的课田便有五万余顷，每年赋税捐输，便有亿万之数。

但这仅仅只是字面上数据而已，落到实处却大打折扣。郡府虽有大量课田，但却苦于无耕种。郡府并其下级各县治，十年前尚有两万余吏户军户，都是原本屯田之军划地为民，直接归属郡府。

过去这十多年，会稽少有兵灾、饥荒、瘟疫等大的动，但吏户军户之数却直线下滑，至今只剩万余户，再扣除各级官吏合法的荫占指派，郡府能够掌握的只有区区七千余户。因此虽然有大量课田，但却始终处于荒芜中，良田无所产出，令扼腕。

郡府没有调集大量手的能力，只能仰仗当地大族，而大族却并没有修渠垦荒的需求。别的地方患无田可耕，会稽则是地广稀，各大族有大把机会挑选最上等良田，何苦要耗费大量力物力去开垦荒地？

归根到底，会稽局面打不开，就是因为缺。

是硬指标，不是钱粮能够弥补的。沈家虽然家大业大，在这方面却真的不能给沈充提供多少援助。年初沈家田亩清查，倒是清点出近千户丁，但随后又是一的土地兼并。还有沈哲子创建的诸多工坊，也需要大量劳力。沈家本家，如今都已经陷了劳力荒。

郡府直辖的吏户军户去了哪里，沈哲子很清楚。他今年在武康就主力这事，从武康县署到吴兴郡府，被他抠出来千余户。虽然这一部分不能直接划为私产，仍要有定额的钱粮捐输，但官府再指使起来肯定也不便利。

自己做这事的时候是挺爽，可是听到老爹身为主官也面对这困境，决定脑袋，心中正义感便油然而生，对那些大族无耻行径分外不耻。这就是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成问题。沈哲子知道如何解决，老爹自然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