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隐爵必除

成钳制。而且在庾家之外，似乎还有吴兴沈家的影子，这不免就让郗鉴更加忧心忡忡。

吴兴沈家并非简单的清望务虚家门，江东豪首之称，乡土实资并不逊于当世任何一家。而且其家更盘踞吴兴，执掌会稽，这样的南豪宗，对于侨门未必会抱多大善意。尤其其家更有反叛之举，哪怕如今侥幸得幸帝宗，但与侨门之间终究仍有一层隔膜。

郗鉴很清楚自己坐镇京的使命，离都之前太保也曾与他促膝长谈，他来到京，除了镇守当地，还要稳定淮北局势，南扼吴中，西向对峙历阳、荆州以拱卫京畿。若任何一点有缺，都会令得他位置不够显重，继而其他方面的作用都会大大削减。

“我曾记得二郎说过，这隐爵向来都是北门户内事，那吴兴沈家为何会涉于其中？”

这是郗鉴心内最大担心，他镇守京，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震慑吴兴沈家这一类南门户，更加不能容忍其家在自己辖地内有所谋划。

那郗二郎听到这话，也是有些茫然：“关于此节，我还真是不甚清楚。早先隐爵曾有危局，我等皆是一筹莫展，庾幼序突然言道吴兴沈氏可为强援，并告知我等隐爵之意本为西陵公之子那位沈哲子郎君所谋。早先庾幼序号召我等资友前往建康为沈氏壮势……”

见叔父态严肃，郗二郎不敢有所隐瞒，便将早先之事详述一遍。

郗鉴早先都在为离都之事而奔走，对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备选帝婿之事并无太多关注，关于这些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对隐爵用强，包括扣留吴中财货，都是下意识不想南与隐爵产生什么联系，却没想到那沈家竟然涉事如此之！

那郗二郎尚不知事态严重，可是郗鉴听他讲来，心中却是不免毛骨悚然。若沈家早在数年前便开始布局京，那么那位素有诡变之称的沈充沈士居谋略也太了！

须知数年前王敦之前后，沈家乃是绝对的劣势，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亡族灭种。在如此险恶的时候，沈充居然还有心思在京布下暗棋，这一份心机之，实在是令郗鉴不寒而栗！

若这隐爵真是庾家与沈家共谋，那对郗鉴而言，则更加不得不除！彼此立场不同，他坐镇京的最大意义可以说就是为了震慑三吴，给朝廷提供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若沈家能安于吴中，彼此尚能相安无事。

但由沈家早在数年前便开始在京布局，可知其家所图不小，又怎么可能安于困守吴中！如此一来，彼此之间几乎没有多少可以和平共处的余地。

因为他若不能对吴中形成强有力的震慑，那么京作为一个内镇的战略地位将无从体现，而他也几乎就没有立足于时局中的意义！

郗鉴心念急转，将郗二郎所说的话思忖良久，才缓缓开道：“隐爵曾有危局，是怎么样的一个危局？沈家又要如何助其解危？”

郗二郎老老实实回答道：“早先隐爵级上之分利之资，主要依靠后资友所奉资财，可是随着所涉之越多，渐渐便难有盈余。各家级上资友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既恐引祸于身，加之京地狭稠，动不堪，因而便有南迁之意……”

“南迁？有几家打算南迁？”

郗鉴听到这话，眸子顿时一闪，连忙打断郗二郎的话疾声发问道。

因所涉家众多，郗二郎掰着手指竖起来。随着他说的家越多，郗鉴色便越明朗，等到郗二郎讲述完毕，已是忍不住笑语道：“这些家多出旧姓，长久困于此处与寒庶同流确是不妥，既然皆有南迁之意，我当助其安家吴中！”

关于隐爵内部的运作，还有沈家要如何解决困境，郗鉴尚不清楚。但他也不需要完全弄明白，沈家既然苦心孤诣提前数年布局，那他便索将其所布之局尽数奉还，各家都欲南迁，那他也不妨推波助澜。

若此事能成，一方面瓦解了沈家在京的布局，一方面则让京局势变得简单。那些侨门旧姓居于此处本就是个麻烦，族荫故诸多，难于调理平衡。若他们尽数去了吴中，便不需要自己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