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5 台城动荡

手不见五指，即将晓。

东篱门原本也有一部分的宿卫守军，此刻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大概是受城中象影响也加了其中。迎接沈哲子他们的则是早已经脱离宿卫离城的徐肃等，还有已经先一步被徐肃接应来的徐茂等。徐肃所部原本有将近两百龙溪卒，出城时又裹挟了百余宿卫，几部合并起来，已经有四百余众，而且其中大半都是锐的龙溪卒，哪怕此时城中已是大，也有自保之力。

相对于沈哲子他们的从容，徐茂这一部马则就要惨烈得多，包括徐茂本在内都有伤在身，折损更是近半。不足百前去冲击千营帐，哪怕所部尽皆骁勇锐，又占了出其不意的夜袭便利，也是一场冒险。

见面后彼此待一下行动的况，徐茂他们可谓超额完成任务，而徐肃这里却出了一点问题。原本徐肃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裹挟更多的城中宿卫参与到哗变中来，为此沈哲子不惜以南苑为代价诱饵，吩咐徐肃他们冲南苑后即刻放火焚烧，以期吸引更多的宿卫造成动。

前一部分徐肃他们完成的倒是顺利，城中数部宿卫合力攻打南苑，南苑的那些守军见状都放弃了职责不再抵挡，反而先一步冲进南苑中去。然而内中的形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南苑的诸多建筑依然宏伟，也有一部分财货存留下来，但却与这些宿卫们想象中相差甚远，实在不匹配南苑过往在都中的豪富之名。

甚至不需要徐肃他们再动手，那些红了眼却大失所望的宿卫们彼此哄抢为数不多的财货，一些后来者一无所获，自己已经忍不住放火泄愤。但此举却引来了更多的宿卫加其中，过往这数年时间里，南苑在都中几乎已经成了财富的代名词。

早先城那么猝然，他们自然不相信沈家有未卜先知之能将财货提前转移，因而仍然是前赴后继的往南苑去冲。待见南苑火起，便纷纷攻击那些从南苑当中撤出来的宿卫，局面混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徐肃他们趁机脱离了宿卫军，依照原定计划前往台城想要抢先控制台城门户宣阳门。可是当他们到达现场时，便看到那里战正酣，战的双方一是台城中的路永部，一是石城派往台城的援军。

眼见丧失先机，事不可为，徐肃只能放弃原本的计划，先一步出城来接应沈哲子。不过他们也不是空手退出，在临出城之前遇见了正从城东园墅匆匆赶往台城的西阳王，顺手击溃了西阳王的护卫将之掳出城外。

虽然计划出了纰漏，没能先一步抢占宣阳门，沈哲子对此倒也并不太介意。他手中的力量的确是不足，能够挑动起眼下如此纷的形势，还是因为历阳军城之后几乎没有在稳定局势、构建秩序上作更多努力，统治现状极其的脆弱，一旦有外力介，马上就引起了崩盘。

说实话，如果苏峻但凡出身稍高一点，能够将那些高门引为己用，沈哲子都不可能完成今次的壮举。最起码，他所任命的几，张闿已经逃离，蔡谟根本袖手旁观、没有作为，陆晔更是老巨猾，如果这几但凡有一个肯为苏峻所用，都会给沈哲子的行动造成极大的困扰。

眼见天色将明，沈哲子也不再耽搁时间，分出十数前往覆舟山去查探形势，自己便率众直往建康城而去。

城中局势依然混不堪，到处都可见宿卫军的身影。由于缺乏一个统一的统领调度，这些宿卫们原本的编制早已经瓦解，还原成最基本的乡党亲友纠集单位，在街巷中穿梭游走，大概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沈哲子他们这一部四百多，已经是城中为数不多的完整建制，而且多数都武装良，那些小的宿卫军们遇到他们只能远远便仓皇退避，不敢上前招惹。他们一行长驱直，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滞，沐浴着依稀晨光到达宣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