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8 人形兽态

到我府下做事？”

那闻言后略有一滞，然后便摇道：“世受先主公大恩，薄力庸才，不堪大王礼下……”

“居然还是一个忠勇之辈，给他松绑。”

石虎听到这回答，脸上闪过些微赞赏之色，退了一步吩咐亲兵道。

祖约见状，心内不免送了一气，他未北投时，便多听闻石虎残忍虐之名，今次迫于无奈托庇于此，结果却是全家被软禁饱受折辱。今次是暗派麾下所剩不多的壮武者想要门而出，往外传递一些消息，即便不能召集旧部复起，最好也能改善一下处境。没想到这庄园左近守卫极严，让他所谋落空，继而便发生眼前这一幕。

他也曾是久居上位，若是寻常宁死也不愿遭受这种羞辱，可是眼下全家老小命都在于此，一时快意或让全家绝嗣，他实在难以横下心来。不过听到石虎的话似乎是打算不再究，一直提着的心不免稍有缓和。

“既然不愿为我效劳，但又伤我壮士。这样吧，你既然勇武，就在我部下挑选一角力，能胜得过，我就赦你之罪。”

石虎指着那笑语道，然而那却跪下来说道：“家主公已经投为大王驱使，仆者自是大王之，不敢……”

可是他话讲到一半，耳畔疾风骤起，心惊抬望去，只见刀芒已经当劈下，尚未有所反应，视野已是蓦地一黑。

“我的仆？我的仆哪个敢对我这般说话！贱可厌……”

石虎抽出佩刀蓦地劈下，一刀便将此颅劈开，继而挥刀狂斩，满脸的冷笑容，一边劈砍着尸体一边喝骂道。

“士高……”

祖约见状，已是目眦尽裂，中悲呼这忠仆表字，将要扑上来却被几名士卒挥枪抽翻在地。

将尸体劈砍的面目全非，石虎才意犹未尽的转回来，抖落刀刃上沾染的血水筋，待看到祖约一脸悲楚的瘫卧在地，脸色蓦地一边，怒喝道：“祖公是我宾客，谁敢对他无礼？冒犯者拉下去杖责三十！”

而后又有数冲上来，将先前动手几拉下去行刑，而石虎则满脸笑容弯腰拉起祖约，让递过一件披风帮祖约披在了身上，继而笑语道：“平生最恨伪，老会否怪我戾？”

祖约眼角尚有泪渍残留，他已经不知如何与这喜怒无常的夫相处，只是眼角扫见那残缺不全的尸身，涩声道：“家仆或是有罪，未至不留全尸……”

“总有一时纵意，老以此疏我，这可不是为客之道。你如果有不平，在这庭中捡取一个依法去做，我也不会罪你。”

石虎爽朗一笑，态间不乏张扬恣意，不乏此前那种鸷。

祖约心内虽有恨，但又怎么敢依言去做，只是嘿然不语。

石虎倒也不再纠结于此，只是拍着祖约肩膀一副熟姿态，环顾庭中众，中啧啧道：“收容老久，倒不知你家丁这么多。难怪你要守住笼箱，不肯舍财。这么多丁耗用，自然要有长计。”

祖约闻言之后，脸色不免更是一黑。他虽然是穷途北投，但终究也是久镇一地诸侯之类，虏庭之中也不乏呼应者，未必至于如此艰难。不过落难之，又有什么体面可言，旋即便有众多求索登门，他不愿舍，悭吝致怨，酿生前祸，迫不得已投于石虎门下，没想到境况转为更加恶劣。

“陛下近来总是责我杀戮太甚，他是久醉繁华不知为事艰难。那些贱民正似郊野蔓生的杂，拔去一株转生十株，又怎么会杀得净。可是今不同夕，他已经是位尊难近了，懒听旧声。”

石虎讲到这里，态中却有一丝落寞，不只是因为被疏远而难过，还是不能再滥杀而惋惜，转看了祖约一眼，又问道：“倒是老可，你觉得我这么说对不对。”

“陛下位处不同，所见不同。来大王承业，心境应该也会有所变迁。”

祖约听到这禽兽漠视命之言，心内已是凛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来应对：“祖某不才，愿为大王驱使，旧声加于大王，辅成不世之功。”

石虎闻言后已是哈哈一笑：“我是明白陛下因何礼待你们这些晋，本身不过豚犬之用，最作大言去取悦君上。当年我居乡时可没说过这些，但谁又能阻我马踏南北斩杀出来的功业！不过这话倒也让振奋，去整备酒食，我要与你喝上一场。”

祖约连忙让家各自退下，自己亲自引领石虎往堂上去。

待到酒食封上来，祖约捧起一个造型美的酒瓮，恭敬摆在石虎案前，说道：“大王志凌天下，理应享尽宇内珍馐。此为南乡佳酿，名为醴泉真浆，风味远远优于时下浊。穷途北上，都不忍丢弃，恭请大王品鉴。”

石虎初闻此言，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他也是嗜酒之，击关中后，府里搜罗了大量前晋酿酒匠，终为他营造美酒，整个襄国都中都没敢在他面前自夸酒醇。就算有，那醇酒也自然归了他家。

可是当那清澈透明的酒被倾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