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9 豹尾封侯

渠负土、伐木割等等劳作，只有一些当值的兵士们持枪挎刀往来游弋巡逻。这些兵士们看到一瘸一拐，态悠闲的莫豫，不乏颔首微笑示意。

而莫豫也是微微颔首，一手轻捻胡须，对于身份的转变适应很快。只是唯独一点不满，以往习惯了弓腰垂首，这会儿又是腿脚不便，胸膛挺得不够高，姿态便显得有些古怪，实在不美。

如今营垒只是简单的竹栅环绕，竹栅外还有兵卒在挖掘垒土。莫豫绕着竹栅内打转转，难免引起外间正在劳作的对他指指点点，莫豫对此倒是很享受，并不介意旁或怨望或羡慕的目光。

他这般做派虽然不乏张扬，但倒也并不是一味的无知炫耀。虽然他家婿子的官位得来不正，但眼下诸多旧籍不同的兵卒们编在一起，谁又能说清谁家状况如何？他这般张扬，落在眼里反而是有底气的表现，兵卒们感官如何没在意，将官们也没必要去招惹不知底细的家，由得他在营内而行。

“莫豫？你、你是莫豫！”

莫豫正在那里游之际，竹栅外突然响起一个呼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额上带疤的中年正挥着手中木镐对他叫嚷。

这喊叫声很快就引起了监工兵卒的不满，持着竹杖上前正待呵责，莫豫已经摆手叫道：“且慢，让那到我身前来！”

很快那便被领到竹栅外，垂着战战兢兢，只敢以余光透过竹栅去观察，一副生恐认错了的模样。

莫豫倒是和颜悦色，靠在竹栅前笑语道：“你这壮也是海昏士家？”

士家便是兵户，那闻言后便忙不迭点，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莫豫此在海昏屯所倒是一个名，实在是命太硬，他也曾经见过，此时再听这么问，已经八成确定此便是莫豫。但心内又有疑窦，因为莫豫不过一个寻常兵户而已，居然在营中能有如此特殊对待，就连监工都对他礼敬有加，又让这不敢确定。

莫豫闻言后便笑语道：“你没有认错，我便是莫豫。不过谁给的你胆量？居然敢直呼主家名讳！”

那闻言后更是大惑不解，然而旁边那监工兵卒已经接道：“原来这竟是莫老门下役夫？”

莫豫点点，指着那说道：“我眼下也是与我家阿郎暂留营中，眼下不治你亡出之罪，待到役满，即刻来见！”

“既然是莫老门下亡户，正该归奉原主。莫老稍待，即刻便将送往营内。稍后若再有亡出所见，也是一并处理。”

监工闻言后便笑语道。

莫豫闻言后便点点，给那乡打个眼色，那虽然至今也是疑窦，确定莫豫还是莫豫，但似乎又与他所认识的并不相同。只是听到监工所言后，眸子已是一闪，继而便对莫豫暗暗点。

莫豫归营后不久，那中年兵卒便被送来，随行而来的还有数。那监工将送来后便告辞，只是对莫豫的态度更显殷勤。

待到监工离开，莫豫才对那几笑语道：“各位可都是海昏士家？老莫在此，你们识不识？”

几接耳，一副胆怯、敢认又不敢认的模样，莫豫他们大多都认识，可是这老兵油子眼下的境况，又让他们倍感狐疑。

“莫老正在席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行礼！”

最先见到的那名额见疤的汉子拍打着那几肩膀催促，继而自己一磕在了地上，呼郎唤主确定了主仆名分。其余见状，虽然还有狐疑，但也都忙不迭跪下来。

莫豫见状已是大乐，摆手示意这些起身，笑语道：“既然是乡里劫后重逢，各位也就不用多礼。老莫不是要占你们一个当，不过乡们聚在一起总能看护照顾是不是？”

众闻言后都连连点，他们虽然至今还不明白这莫豫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样子，但的确乡聚在一起才能安心。而这也正是莫豫这几招摇的一个目的，正是要趁着眼下营内尚是混沌的时候，多多召集一些乡。这些乡依附他家，作为役户能够免除一部分劳役，同时也能给他家婿子涨势，坐实一个他家乃是乡中豪宗的事实。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莫豫眼下的处境都是因为他家婿子，这不得不让他担心，婿子如今不同以往，而他早先也实在说不上善待婿子，难保不会存怨生厌，摆脱他家。如今有了众多乡在侧，即便婿子望他生厌，也不能转就丢弃不管。

招揽一部分乡，一方面乡得助，一方面婿子得助，另一方面莫豫也有一个保障。莫豫虽然不是什么见惯大场面的大物，但这么多年军旅也不是白混，这么短时间便想出这样一条妙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机智。

于是那几在确定了一个主仆名分后，又被莫豫驱使着去召集更多散在各营的乡，等到丁聚起来众一词，到时候他们莫家不是大族也成了大族，要在这异乡之地有了立足之处。

而莫豫也不担心谎言会被揭，一方面这些兵户们微言轻，而他婿子却是正式的兵尉，孰是孰非一眼可断。另一方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