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7 一语成谶

还是初期的艰难。就算在物力上可以源源不断受到吴中资用的补给，但想要将规模经营起来，没有数年的扎实投很难见到成果。而且一旦遭遇羯大规模南掠，极有可能这个计划便告夭折。

所以沈哲子在落实这个计划的时候，也是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他必须要假定羯在这个时期内不会大规模的南掠。至于其依仗，自然是羯胡内部如今已经相当不稳的局面，还有明年石勒的死亡。

但这当中会否还有变数，沈哲子也是拿不准。但就算是拿不准，该做的还是要做。世事没有万全，既然自己赢面更大，那也实在不宜过于保守。旧有的北伐路线，自广陵而上淮泗，又或从襄阳直叩中原，都不在他掌握中。

既然已经选定了豫州，那么这个中转站便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个区域核心以辐周边，那么整个淮右水网将无从利用，要落一个每逢北上便挖沟前进的恶循环。而且淮右这个无区，也将继续荒废下去，拉长整个补给线。

所以在沈哲子看来，涂水上游筑城较之收复合肥还要更重要一些。合肥手诚然可以保障巢湖这一条重要水道，但是合肥的东面辐力严重不足，不足以保证一个稳固的江北基地。而且眼下的力量尚不足以一举拿下淮南，那么这个选择就是一种进取的保守。

再巍峨的要塞也是力建起，刘馥能单骑而造合肥城，沈哲子眼下所掌握的资源又比当年的刘馥强得多，自然更加没有畏难的理由。

当沈牧等冲到纪友宿营之地的时候，正逢沈哲子出营离开，彼此正好撞见。那几可谓彩，营中纵马喧哗，一个个被抓下来卸甲鞭笞。

“犯禁受罚，我等甘受。但将军能否告知，何时才能亲上战阵杀敌？”

听到这几身受鞭打仍固执请战，沈哲子确有几分无奈，相对于激烈的战阵厮杀，他所部当下状态确是让感觉枯燥。不过这一份求战之心也实在不好打击，沉吟半晌后他还是安慰一声：“谨守此志，奋战之期不远。”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久，沈哲子便体会到了一语成谶的感觉，领先他一步出发的钱凤使传讯，黄权很有可能弃守合肥，转击涂中。而黄权如果转击涂中，沈哲子恰恰拦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换言之，庾怿的豫州军主力很有可能在合肥扑空，而沈哲子这一部侧翼偏师将要与黄权的嫡系部众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