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1 明堂惊魂

声，顺手将那手令抛给兵长，兵长却如手接滚烫山芋，忙不迭再抛回去低吼道：“收紧手令，稍后归程还要验看！”

于是一行便无阻拦行至程遐之处，而程遐正是夙夜未眠，整装待发，待到母内匆匆言道过程，他心内也暗觉惊险，后背都沁出一层冷汗，但也由此庆幸成事乃是天助，顾不上男之防，拉住母臂膀连连说道：“夫大助于事，太子来登极，所念不独哺育之恩，还有什么道理不荣显内外！”

严震其得石勒信重，因而其所持符令也是通达，有此手，程遐心内已是大定，很快便将调防手令送至石朗手中。石朗得此手令，同样如获珍宝，当即便点起数百劲卒，其中杂以他的嫡系亲信，与程遐一同匆匆往明堂内部行去。

明堂内防卫森严，包括禁卫在内俱都各守于任，严防逾越。正因如此严密的防守，反倒给了他们可趁之机。沿途所见禁卫虽有好，但程遐手中符令便足够说服力，兵众也不敢问内，于是便一路放行，一行数百悄无声息便渐近明堂。

眼见再穿过一处侧廊便可直抵石勒所居宫苑，然而前行途中却再遇阻挠。几百名兵众调度，更是直主上围榻之内，单凭程遐手中符令都难通行，还需要赵主亲令。

行进至此，程遐怎么可能再裹足不前，当即便怒吼道：“速唤兵长至此，我受主上亲令调度，中常侍亲传诏令，难道还会有假？”

不须程遐喧闹，此处当值将军匆匆行来，乃是皇后之兄刘闰的儿子刘索。石勒将其安排在如此重要位置，足可见对于皇后母家的抬举。不过这个刘索也远非勇武决断之，不过屠各一子而已，身率十数至此，还未走进便已经喊打喊杀，渐近于前，身上竟然透出些许酒气。

此事不待程遐回应，石朗已经越众而出抢先发难，他自程遐身后箭步蹿出，电光火石之间劈手打落刘索兜鍪，止住其召集兵众的举动，抬腿已经将踏在足下，继而虎视于众怒吼道：“禁卫将军刘索，当值失守，饮酒违禁，大罪当问，余者兵众各自卸甲弃械，待到面禀主上，再来定夺尔曹之罪！速速弃械，违令者斩！”

其余兵众听到这话，不乏惊悸，俱都下意识望向刘索。然而刘索本就醉眼迷离，又被石朗摔打得七荤八素，这会儿正呻吟不断，中连呼“饶命”，于是俱都不敢妄动，包括后继转来的百数禁卫，俱都束手一侧，眼睁睁看着石朗挟住刘索与程遐昂然行过，同时顺势占据了禁卫夜禁示警鸣响的旗鼓等号令器物。

“老只道寝卧无忧，将此庸类置在近畔，正是自取于衰！”

眼看着被石朗钳住后颈大吐苦水的刘索，程遐便忍不住嗤笑起来。此时石勒所居的宫室已经在望，他讥讽刘索也是在为了消解心内稍后谏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