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7 誓守妇德

兴男公主听到这里，心不免更加恶劣，也终于体会到阿翁家书所言世故会有改变是指的哪一方面，也更加体会到心险恶、世事艰难，恶意根本不知会从何处冒出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皇太后所言之山太妃，倒并非先帝遗孀，而是已故琅琊孝王司马裒的遗孀，算起来与皇太后乃是妯娌关系。先帝与琅琊孝王乃是一母所出，因而山太妃与皇太后的关系较之其余宗王家眷也更亲厚一层。

山太妃其也是一个苦命，夫君去世不久，幼子也随之而夭。虽然生在权贵之门，却唯独欠缺最普通的伦亲。对于这位苦命的嫡亲婶母，兴男公主也是不乏同，时常前去拜望，也屡屡邀请山太妃过府相会以排遣孤独，礼数不曾有缺。

在她印象中，山太妃温婉和顺，乃是时下第一等教养优越的贵族子。所以在母后直点其名之前，兴男公主怎样也想不到居然山太妃这样的物也加到近来都内的纷扰中来。

虽然至今无有身信，兴男公主也是时常耿耿于怀，觉得有些辜负夫郎、翁妪的厚，但正如夫郎所言，他们如今都还正当年幼，这种事顺其自然即可，也不必紧迫到去刻意追逐。而且兴男公主本身都还自觉心远未成熟，若真要为母，也担心自己不能负担起教养的责任。

母后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但是在当下这个时机，兴男公主哪怕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有些不妙。

略作沉吟后她抬起来，凝目认真望向母后，想要由其面容看出更多端倪。

“你这娘子怎么如此望我？此一类事迹，本是为妻室之天命，难道还羞于听说？”

被儿如此望着，皇太后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转过避开兴男公主的视线，语调已有几分羞恼：“你莫非还道自己仍是少年？伦续嗣这种大事，已经需要时刻铭计心内！”

皇太后这样一种态度，更让兴男公主感觉她和母后之间已经生出一道无形之壁垒，已经很难再用以前那种天真无邪的态度对对待母后了。本身心中已是满满失落，略作思忖之后，她才故作忿言道：“母后即便不说，这种天命我又怎么敢无视。我只是气恼山太妃，前我还见她，她既然有此想法，却不对我说，反要道于母后，让我平白受责，真是可厌！”

“山太妃不直言道你，那是保全你郎脸面。她又不是好弄唇舌是非的，也是多听各家宗亲议论，担心有伤你的德令誉，这才不得已向我道出。既然已经明白自己错处，就该自省自补，怎么能怪罪旁？后再见山太妃，切记不可失礼！”

皇太后对山太妃倒是不乏回护之意，也知自家这儿是有些冲动，更何况如今夫家声势正旺盛，若果真厌了山太妃，嘴角一歪只怕就不乏逢迎之要去为难太妃，因而又正色训斥道。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心内已是冷笑一声，脸上却还保持着忿忿之态：“我只是一个帷少罢了，也不知什么国事家事，也不知什么义理典章，与夫郎相守也不觉厌！至今分隔南北不得相见，我自己心里有思苦，又向何去说？如今也无所出，母后一句因公废私便心向旁，同来责我，我实在是难忍委屈！”

“那些闲或不知，母后难道又不知？早年大舅执事酿生大，君王受困，母后遭逐，我家夫郎不惧凶险，归都勤王！那时内外也有群贤，俱都不能力阻逆贼。幼伴夫妻，因此长离，当时社稷危亡，我是不敢有怨，却恐就此永别，整以泪洗面，祷天求安！”

“归都之后，百业凋零，京畿废墟。夫妻虽有近身，但夫郎却是昼夜劳碌，晓夜忘食。那时我真想问一问，内外群贤广立，何以独劳我家夫郎一！又恐狭念意气，不识大体，恶言害事，只能忍于怀内！”

“此前羯国穷兵南来，百万大军顷刻抵淮，结果我家夫郎又是不辞辛劳，不忍负于王命，毅然北上绝凶万死之地！当时内外群贤，又有何能言之必胜？当我任过江，已经决意与夫郎生死共守一处，绝不再受生离死别之痛！”

“夫郎用事以来，种种桩桩，都可历数。我是一直心中有惑，何以言则内外群贤，用事则必以我家夫郎？历数种种，若有一桩能得时贤代劳分任，夫妻不必久别，或许早有胎出！”

讲到这里，兴男公主已经自席中立起，俏脸气得通红：“我也不是自夸自美，只求母后一句持正之论，过往数年，哪一次不是事出无奈？哪一次不是不得不行？我见旁怀抱有物，自心也觉凄苦。那些闲言之众，虽然身受所惠，却还要以此谤我失德，我是因于大局，求全求忍，结果却换来恶言谤议！今次是绝不能再忍，正如母后所言，强敌已，国祚无忧，豚犬之类居位不至害于国事，何再敢谤我，我必踏其家门，让她家贤能北上分劳。我夫妻自归乡土，若无所出，绝不归都！”

眼见兴男公主如此激动，已是愤怒到了极点，皇太后也是愣在了那里，半有恼怒，半有心虚，一时间不知该要怎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