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3 颜即正义

在凉州使者到来前，杜赫又对沈哲子讲了一下此前索宁前来游说他的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沈哲子听完后，也比较认可杜赫的作法，不必直接回绝，就先这么抻着。说实话，他并不看好跟凉州张氏有什么军事上的配合，倒不是小觑凉州的实力又或对张氏不信任，实在是彼此间隔太遥远，很难达成一个军事上的同步。而且双方在根本的诉求上面，就截然不同，如果共同发兵，反而会令关中局面变得更加混。

沈哲子私底下对于前凉张氏印象是非常不错的，在五胡十六国的这个动时期，前凉并不是一个存在感太强的政权，主要还是在于这个政权没有太大的开拓，就算有什么军事行动，也都是立足于防守，以保证自己的生存为前提。兵荒马的年代，这种国策自然就显得不够热闹。但即便如此，张氏政权在军事上也是不乏创建，不独屡次击败两赵的侵略进攻，还极大扩展了疆域。

不过，张氏对这个世道最大的意义，还是在于对汉文化的保全和传承。后世北魏的汉化过程中，更是出现了许多凉州士的身影。华风保全于西土，继而又东归融合，成为南北朝之后隋唐新风气的重要组成元素。从这一点而言，张氏政权的存在较之十六国那些其他看似煊赫无比但却坏大于创建的政权而言，实在是有着更为积极的意义。

所以，虽然如今的张氏政权已经独立于晋统之外，但沈哲子并不将之当作一个战略层面的对手来看待。尤其这一代的凉主张骏，更是十六国君王中少有的英明、德行兼备之主。就算未来北伐能够取得全面胜利，他也希望能够和平解决凉州的问题。

不过对于凉州想要在中原取得主力以合攻关中，所表现出来的这一点进攻欲，还是让沈哲子略存警惕。不过这也不是他眼下需要考虑的事，稍后传信给荆州的庾怿就好了。虽然荆州的战略思路是先南再北，但如果真有什么大变数发生，也不必过分拘泥。

凉州使者很快就到达了都督府，由于本身就不是正式的使见，所以也就无谓什么大场面，所以沈哲子只是安排了几名府内属官和镇中乡贤作陪。他对整个使者团兴趣都不算太大，最感兴趣还是谢艾其，当几上前礼见时，便不免对谢艾投以更多关注。

凉州众对沈哲子兴趣只多不少，从索宁以降等众在被请厅堂之后，视线便直接落在了居中而坐的沈哲子身上。一眼望去，态之间俱都不乏诧异之色流露。他们原本都已经在极尽畅想淮南沈都督该是怎样风采卓越之，真正见面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想象力仍是略有匮乏。

相对于他们的盛装出席，沈都督今天打扮随意得多，略具胡风的窄袖修身锦袍，白色嵌珠鹿皮小冠，会弁如星尚不及眸光晶亮，虽然坐在席中仍不掩身姿英挺，面貌更有一种言辞不足形容的英俊风雅，仿佛璋玉陈于堂中，转眼垂眸之际令不敢有轻视之念。

永嘉之后，多有中朝名流西向避祸，也带去许多中朝盛传的物风流轶事。凉土虽然风流稍逊，但也自有物风骨，对于那些传得乎其的中朝轶事多有怀疑态度。

不过早前郡时候，目睹陈郡谢尚妖冶风雅姿态，已经让这些感觉受到冲击。而今再见到这一位沈都督，则更让生出何以苍天唯独钟一的感慨。就好比万绿从中一点红，不管周围的“绿”多么风姿卓然，你第一眼所见的，始终是那一点“红”！

也由此，他们能够更加体会到淮南众对于沈都督的推崇，以及言之其那种不加掩饰的自豪感。若是易地而处，如果这样的物涌现在他们凉地，无论关系亲厚与否，也都是一件值得频频夸赞炫耀的事。尤其其诸多壮阔事迹兼之眼下远迈时流的名爵地位，更让不知该要如何形容感官如何。

至于隐在众身后的谢艾，在终于亲眼见到沈都督之后，心也是由惊诧渐渐转为复杂。相对于其他仅仅只是惊叹于沈都督的仪容气度，他心内早有投向淮南之想。虽然他并不关注仪表之类的浅相，但在目睹其风采之后，心内难免自惭乃至于生出些许自疑，担心自己不会被这样的物青睐看重。

时的审美意趣，强烈且直接，颜值高低甚至可以作为品才能的评价标准。这一点倒与后世不乏相通之处，譬如沈哲子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他仅仅只是貌不惊，那么在如今世道中的影响最起码要削弱一半。在讲究颜值的年代，道理总是显得苍白。

彼此落座之后，气氛倒还融洽。虽然凉州和中州风物都有诸多偏差，沈哲子也不打算在眼下就跟凉州展开什么实质的合作，但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共同话题。

比如在通商方面，淮南是通过商贸拉动起地区的经营和建设。而凉州况也差不多，本身便不是一个农耕基础厚的区域，又占据着东西流的通道，所以在商贸上的所得，也是能够维系统治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双方也是有所不同，淮南所拥有的生产力和货源基础要比凉州大得多，不独坐收中原大的战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