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5 名爵至极

淮南王留宿于沈氏别业，虽然长途远来不佳，但却久久难以成眠。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今次过江而行，与他而言可谓是一个印象极为刻的教训，无论是沿途所见风物，还是各方等针对他所流露出来的态度，于他而言，都是往年在都中、母后羽翼覆盖之下所难得接触到的体验。

尤其与这种的际往来，可谓令他开足了眼界。不独独只是淮南都督府对他的冷漠，像他那一众属官们沿途的诸多表现，也让他对时面貌有了一个更层次的认知。

当然这些见闻认知还需要长久的反刍消化，其中一部分才能转化为他自己所能理解掌握的学识积累。而也有一部分，是他注定不能理解消化，或是困成心结，或是渐渐遗忘。

这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淮南王便起床。他作为皇太后喜的嫡子，哪怕远上淮南，身边也有一批侍、仆佣沿途侍奉，倒是无需叨扰主过甚。

洗漱进餐完毕之后，淮南王又内庭拜望阿姊。在这远离江东的淮南见到至亲之，于淮南王而言也是一种慰藉。

兴男公主对于淮南王的到来也是极为高兴，她眼下已出月内，起居倒也不必有更多约束。

虽然相对而言，她与皇帝的亲更为浓厚，但对淮南王也多有身为长姊的关怀，在询问一番气候、饮食之类细节后，又忍不住叹息道：“母后本也不必专遣阿弟你来道贺，淮下风物气候终究远异江东，往年我初初到来也多感不适。阿弟你长养江东，且寒冬将至，苦累难免。”

“母后也是自有考量，阿姊你未必尽知。沈氏勋望门户，阿姊能为添丁，使勋臣后继有，社稷代有才用，于公于私都是可喜。更何况今年姊夫壮阔北行，频有捷传，更是社稷大幸。”

兴男公主虽然只是随一说，且还不乏关怀，但这话听在淮南王耳中却有一番别的味道，仿佛他今次北行乃是彻彻尾不合时宜之事。

在至亲面前，淮南王也少了几分矜持按捺，忍不住便稍有怨气吐露：“我虽然不是什么时流重贤，但身位所在，也不能对江北壮功视若无睹。姊夫这种姻系外臣尚能为社稷奋战尽力，我这生来受惠的宗子也想稍尽薄力，又是什么出的事？”

“我也知淮南当下事务繁重，心存分劳之想，就算本身才力不济，难堪实任，但是尽力一行，稍作犒慰也算是聊尽心意。更何况无论淮南或中原，莫不是王治之土。可是我北进至此，反而有受厌弃之感。至于淮南这名下封邑，无论物反而视我为陌生……”

兴男公主听到淮南王这一番抱怨，脸上笑意渐渐敛去，望向淮南王的眼也变得尖锐起来。

淮南王与这长姊虽然不算亲昵，但受幼来积威影响，眼见阿姊脸色渐变，便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气弱，讪讪道：“或是我一时思感有差，阿姊你……唉，本身能过江北上，既因阿姊添丁之喜，又能游望我家旧土风物，还能近受姊夫言传身教，我心里着实高兴。但、但沿途诸事有差，心难免落寞，希望阿姊你能体谅我。”

“我不能体谅，我也不知阿弟你因何生此闲念杂想。但你能在阿姊面前倾诉出来，总还是好的，不至于积郁成忿，怨念久持。既然言及于此，我也真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兴男公主端坐起来，正色说道：“咱们生长于这种庭门内，或崇望羡慕。但生而为，又哪能长久的无忧无虑？我只是内庭闲坐一个小，幼来托庇父母，离家后跟随夫婿。两方都是贴于心腹的至亲，平祷告都能长盛不衰，和气美满，就是最大的福分。”

“时至今，我也不惧羞耻的自夸，我就是一个福气厚的命数，生在尊贵帝室，活在勋望门户。但若说美满无缺，那也不尽然。前我在室中生产，摧心断肠的剧痛，差点以为自己活不下来，那时我多希望至亲之就在近畔听我几声哭诉，不至于远在千里、阳两隔。可惜不管怎样张望，都见不到那个身姿。”

讲到这里，兴男公主语调更有几分凄楚：“痛得狠了，我就心骂那，室中尚且不能照顾，较之伧卒都有不如，也配被世道嘉许称赞？但是谁让自己命属这样一，王命重用，时流推崇，他解救生民百万，但却无暇关顾至亲。阿弟，你觉得这种是贤是愚？骨至亲哀号哭诉他不管不顾，那些素无牵扯的生民游食他却要奔走解救。”

“姊夫既然身领王命，救危扶难，将落难生民重纳王治之下，那也是职责所系。因此不顾庭门私困，热忱于晋祚复兴，姊夫他、他确是社稷之肱骨良佐。”

淮南王垂首说道。

“呵，原来阿弟你也明白这道理。不过我却想得不太通透，我这样一个帝室贵，又为他家产下嫡传，他却耽于功事，于我不管不顾。幸在我家也不是无，既然阿弟你已经于室内，稍后随我通往诘问，他这般做事，对不对得住咱们父皇早年的青眼提拔！”

“阿姊你、你，不可如此任。且不说公私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