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宿卫哗变

那讲到这里，却发现氛围陡然变得死寂下来，无再敢接话，他自己也意识到失言，稍显尴尬的搓手局促说道：“戏言罢了，不当真、不能当真……”

正在这时候，石城内突然鼓号大作，乃是集结各部归戍的信号。听到这一号令声，众也都不敢再游在外，各自拱手作别，而后匆匆赶往自己部属所在地。石城周边多有此类兵长飞奔身影，可知过去这段时间里，类似的聚会发生不只一处。

石城戍堡内，周谟眉紧锁，手指死死攥住佩刀刀柄。他虽然已经知道局势危急到了极点，顷刻间或将会有大变发生，但却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猝然，褚翜刚刚离都，都内征兆便显露出来。

刚才建康城内传来飞报，言是州城庾翼的历阳军卒突然有了不寻常的调动，全都列阵于建平园之外，将整个建平园围堵的水泄不通。在这样的况下，发生如此异兆，可想而知意味何在。

庾氏兄弟必然是在得知褚翜南下断其退路后，想要先发制，用强擅作废立，以求争抢一线先机。

心内思忖的同时，周谟也在思忖自己该要如何应对。虽然眼下他的石城守军在兵力上仍然占据优势，而且还依存坚垒为守，可一旦庾氏完成废立，必然会与覆舟山方面紧密合作，两方合兵，周谟的兵力优势便不在。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方察觉势态不妙，索直接放弃攻打石城，而是裹挟君王远奔西逃，而褚翜也是前脚刚走，根本还未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若是周谟坐守石城，任由对方逃窜向西，那罪过同样极大。

其实事到如今，还有一策可用，那就是此前被筛选出来的丹阳并吴中籍宿卫们，这一部分将士还有将近两万，俱都被约束在营中不受调用。若是将这一部分兵众取用出来，那么便能直接将庾氏并葛氏困死在建康城内。

此前拘押这些，因为这些乃是一个隐患，非常有可能受到乡煽动。可是现在乡已经渐有平息，而且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碎庾氏、葛氏废立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周谟便在房中连签手令，将那些宿卫将士们分调都南并城东青溪周边。待到手令发出后，他自己也披挂而出，准备巡营整列，随时准备出击。

宿卫刚刚完成调防，此时紧急集结，场面难免混。尤其在第二鼓响之后，居然还有一些宿卫兵长居然不在伍中。

此刻大战在即，周谟心也是极为的恶劣，直接下令将那些擅离部伍的兵长们擒至石城校场，要当众斩杀以树军威。

很快，足足有十多名兵长被扭送到了校场上，俱都哀号乞饶，请求饶命。然而周谟脸色仍是铁青，怒声道：“斩！”

执法悍卒大刀回落，十数个滚滚落地，那些无尸体横倒在校场中兀自抽搐，血腥场面令观者无不心惊胆战。

“辅公昏聩，打压贤能，以致时局败坏，竟还虐凌辱及众！我等将士血勇之身，岂能受于昏臣役，今诛杀恶，恭请梁公南来掌势！”

一阵静默声之后，突然校场外发出一个呼吼声，而后便有十几吼叫着往校场内周谟所在方向冲去。惊变陡然发生，群俱是凛然，然而几个声音之后，突然整个校场内外都响起宿卫将士们此起彼伏的吼叫声：“请梁公归国掌势！”

“宿卫哗变，护军快走！”

眼见如此骇一幕，周谟周遭护卫们忙不迭簇拥着他向后方不远处的石城逃去。然而奔行不足半途，各方涌起的卒已经将周谟并其扈从们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