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0 参谋军务

非只是专为礼聘薛涛。

当然，薛涛收到的这一份参谋符令自然是级别最高的，可以直接向大将军陈奏军务，参谋之后再加祭酒。

待听到沈哲子将这一套参谋制度稍作讲述，薛涛等也忍不住感叹王师能够屡战屡胜也绝非是因为侥幸。兵强将之余，再搭配以如此周全的报参谋团体，无疑会更加增加胜算。

军务参谋虽然只是临时任命，但也意味着薛氏与行台实质接触的第一步。

沈大将军无论是为的雅量豁达，还是做事的周全谨慎，都令薛涛感受颇。

心绪渐定之余，再念及今次自己洛的主要目的，薛涛便不免大感羞惭，思之再三，他也觉得不该向沈大将军隐瞒此事，便离席而起拜道：“大将军于我礼厚非常，然而我却实在愧不敢当。此非虚言谦辞，实确是如此。今次洛，除进拜大将军之外，另有一桩恶迹本来难于启齿，但若隐瞒不告，则实在蒙蔽君子，心不能安。”

说话间，他便将今次自己洛求购茶叶之事稍作陈说，言中也是不乏羞惭：“暗通贼胡，行失守，大将军此前盛赞，我实在愧不能当……”

沈哲子闻言后便也离席而起，亲自将薛涛搀扶起来送席中，继而叹息道：“事迹如何，暂且不论，但薛君能够将此道我，可见我终究还是有几分识之明，没有看错薛君。逢此变天革命大之世，王业尚需避走客寄，暂作权宜，又怎么能够奢求乡勇义士皎皎无瑕？危困在前，力偶有不继，暂作忍让，这也是安身立命之道，但只要根本节未失，也就无需为此长作羞惭。”

“譬如我幼生之年，才不足述志，力不能养亲，衣食尚需仆役服侍，学养也要仰仗亲长提携。非我劣于，实在是天数所定，难免微弱。但是待到年长之后，才力壮成，肩扛臂揽，擎托王业兴复江北，皆赞我柱石，幼稚卑劣已经渐少论。”

且不说这一件事他早已经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不必因此怪罪薛涛。茶叶行紧俏就在这一两年内，旁或还附和坊间戏说，但原因如何沈哲子最是清楚。

河洛商事走高，弊病其实也越来越明显，最大的问题就是商品太少。倒不是说中原与江东物产能力降低，相反的生产力还得到极大的增强，最重要就在于合适的商品实在太少。

像是大宗的盐铁谷米之类，沈哲子是绝对不允许经由河洛大量外流，想要继续保持物货的流通，维持这种商事的繁荣，那么势必要开辟新的商品，实际效果无伤大雅，但是利润前景又足够庞大的，茶叶自然是当然之选。

去年发于关中的那场瘟疫，在沈哲子看来就是一个绝佳的运作机会。河洛之地之所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灵丹妙药又或葛洪医术，就在于河洛有着高效且周全的防疫手段。

这一整套防疫措施，可以说是从沈哲子过江北上、大量招抚游食难民，就开始进行铺设。尤其早年中原大战之后，河北百万生民的迁徙，如果没有配套的防疫措施，简直就是灾难。

茶叶对胡而言究竟有着多大的作用，沈哲子不知医理，也就难作尽述。但他明白一点就是，秦汉之际的匈包括目下的五胡，没有茶叶哺养也没有因此绝种，后来的契丹、真大规模的采购茶叶，撑起北宋相当比例的财政，也没有被养成天兵天将。

有的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物大概也是如此。

无论如何，若是能将茶叶在胡群体中提前喂养成瘾，意义都绝对大得很。要知道所谓的五胡，眼下还仅仅只是闹腾起两个，若能提前掌握这一外贸利器，无疑会极大的增强战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