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2 变故横生

托靖难数平定祸。而禁卫乃是襄国目下在编规模最大的军伍，理所当然该有他们几统率。

尽管眼下所谓禁卫军权还只是一张画饼，但几个被冷落年久又终于大权得握的老家伙们这会儿已是激动不已，只有那石归有些忐忑道：“当此时刻，王领军未必肯乖顺出禁卫军权……”

“或不，又由得他？他本就辜负主上重任托付，连累宫禁败至斯，事到如今，还有面目把持权柄不？”

石涉归这会儿却是老脸红，一脸激愤道：“皇后临危受命，老臣等义不容辞，这便招取禁卫之众，为国杀敌！”

“晋军仍在苑内施，还请诸位能够持重相忍，从速以定。”

石遵又在旁边加了一句，他是担心这群本末倒置或是过分拖沓，致使内再上台阶，叹息道：“若非少子羸弱，兼母后身畔也乏护持，我真想追从诸位上阵杀敌。唯今诸事只能托付诸公，非常时势或从权宜，之后祸福，我母子必与诸公共担！”

这便是直接鼓励这些用强去抢夺禁卫军权了，石涉归等未必能够尽数悉当中凶险，但这会儿也是豪气云道：“晋军犯境者，不过区区数百千众而已，往年老子一场阵斩坑杀便远超此数。若非此际主上不在国中，在任者又才非当选，否则岂容贼众猖獗！”

如此双方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而石涉归等也派遣一部分部众言为保护、实则也是将皇后母子监控起来。

而在离开皇后宫前，他们又亲自绕行前往拜见佛图澄，言为求卜问吉，实则也是要看一看这位连主上对其都礼敬有加的大和尚对此是何态度，待见佛图澄只是寻常应对，而他们又是求吉得吉，他们便也满意的行出。

王朗所在的襄水防线，此刻已是混异常，大量民众被那一路疑似晋军推波助澜的到襄水沿岸，或是哀号或是愤怒的向此防线冲击。但这些众不过乌合，在襄水沿线已经有了调度配合之后，一时间也难将此防线冲溃。

而那一路疑似晋军，因为前方有着大量生民聚集，也阻拦着他们不能即刻冲到襄水近畔与羯军正式战，双方便隔着一道涌动的，在此境地中遥相对峙起来。

队伍中的晋军兵尉名为徐无病，此刻也是有些一筹莫展，他们奋武军的确是临战忘命、悍不畏死，可是眼下拦截在他们面前的，却是那些惶恐至极而又手无寸铁的寻常民众而已。要他挥刀劈向这样一群惶恐的民众们，他还没有达到那种狠戾的程度。

不过眼下也并不能说是失算，他们毕竟是将王师旗号堂堂正正的打在了襄水近畔，消息之后肯定会快速扩散开，此前率部向北而去的将主沈云只需要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他们这一路马所造成的声势，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与他们达成战术上的配合。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的沈云还真的没有再去打探他随手派出的这几十名兵众，昨夜所以指派，在沈云看来只是随手一招闲棋，并不奢望徐无病等能够在城南营造出多大声势，但就算无功，凭奋武军这几十众强悍战斗力，在动中保命且从容退出并不是多困难的事。

所以这南北两路，眼下算是彻底的失于联系，沈云并不知徐无病等已经在城南营造出如此大的声势，而徐无病他们也不清楚将主已经攻建德宫中，且正在携带重货赃款准备撤离此境。

动之中，变数诸多，徐无病等眼下还在被王朗所组织起的战线阻拦在襄水南岸不能冲过。

可是突然前方如泄洪一般向北面涌去，徐无病等也不知发生何事，眼下他们只能受到前后左右那些或惶恐或狂热的民众裹挟，随着继续前冲，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紧那一面仓促赶制的旗帜，希望借此向奋武军主力传递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