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8 虎狼际会

见，却不是礼慢于你啊。”

“既然如此，那请皇后陛下恕末将不能持敬拜之礼了。”

顿了一顿之后，石闵又说道：“只是军如火，不容贻误。请问太子殿下并王领军此际可是有暇接见？”

“都邑大，太子殿下留守监国，目下也是忙于追讨镇抚，我已经遣使传告，至于太子殿下何时得暇，却非我能决啊。”

石遵又一脸苦涩道：“至于领军王朗，嘿，若非其昏聩累国，国都今次不至于横祸至斯……”

石闵听到这里，哪怕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襄国形势的古怪了。皇后不愿见他，太子也不愿见他，至于主上安排在襄国的心腹王朗，既然石遵这么说，想必处境也是不妙。

“末将率部归国，唯奉主上所命定讨贼，既然襄国危患已经解除，久留无益，还是追讨贼军当先。”

石闵上前一步，手掌隐隐搭在胯间战刀，沉声说道：“还请殿下速遣信使将此君命稍作传达，再请城内为大军稍备给用资械，并详告贼况种种，末将即刻率部出击。”

石遵态从容，仿佛没有察觉到石闵那隐有威胁的态度，反而上前一步拍拍石闵肩膀笑道：“果然风雨之际，唯自家柱石更可倚重。若之前主上所任内外臣僚俱如将军如此忠勇，则社稷又有什么忧患！至于将军所请种种，这都是应当，清晨时我已经派归城启奏。但筹措调度也要时间，这段时间里，我这恶客还要在此叨扰停留啊，还望棘不要生厌。”

石遵言辞态度都让石闵找不到继续发难的机会，他也只能暂将种种狐疑烦躁按捺下来，借巡视营伍告辞离开，却是安排城调查，同时又安排快马，准备随时向信都回报襄国妖异种种。

待到石闵再次返回时，便见石遵安坐席中，态从容镇静，并没有作为质的局促惶恐，这倒让石闵有些疑惑，不知是自己过于敏感，还是这位博陵公有不为知的雅静禀赋。

此前于城外匆匆一览，石闵已经亲眼见到襄国特别是宫苑方向之败，绝不是石遵中所言那么简单。他这会儿也不耐烦继续兜圈子，索直接开道：“幸得殿下以家亲视，末将斗胆请问，王领军此际是否还健在世？”

这话问的有些冲，但也直指要害。须知整个襄国城内，领军王朗才算是主上石虎真正信重的，石闵作为石虎派来的援军首领，首先需要接触的自然也该是王朗。如果王朗有了什么闪失，不论原因是什么，最起码说明目下的襄国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不再受主上所控制。

“王朗死了。”

石遵对此也并不隐瞒，石涉归那老家伙直接在众目睽睽下斩杀王朗，直接引发了禁卫的崩溃，也让之后力量不足，被晋军区区两百骑胁从数千民堵着建德宫门羞辱一番，如此大的风波，根本无从隐瞒。

如果不是石闵归来太迅速，哪怕晚上一天的时间，也能通过道听途说得知此事，所以也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石闵听到这话，眸子闪了一闪，已经隐有凶光流转，他不乏森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暂留军中，也请再告太子殿下，请于夜前筹措付给养。军令急催，无暇久留，届时若无所得，或有失礼、城自取，还望见谅。”

“何必再作等候，棘自然已经察知局面不妥，何不此际径直发兵？若再等待夜，城内自有防备，反不如直取便宜。”

听到石遵这么说，石闵脸色更冷，他索也将刀抽出来置于案上：“殿下是要探我悍勇与否？大军一动，命无算，我等亲卫卒众，唯奉主上君命所指，战阵之上，任是何，只是待刈杂！”

纵是石遵不乏成竹在胸，当石闵这样一个沙场悍将的杀气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后，他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视线在那战刀刀锋上一触便收回，继而强笑道：“我肯行此中，兼前言种种，棘你何苦目我为敌？况且我不过一个羸弱闲，勇力尚且不及微伧，所能仗恃的，不过得传主上的这一身骨血而已。你若杀我，我不能阻，但你若能静心听我细言，你我则携手大进可期。”

石闵听到这话，眉便皱起来，他将那战刀收回，沉声道：“殿下乃主上嫡传骨血，何言杀伤？末将痴愚，唯知忠勇，恐不足与谋。”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端坐室中，摆出一副亲自监视石遵的态度。

石遵见状，心绪微定，明白这可不是言中所说对他的谋算全无兴趣，不过用这种不愿合作的态度施压而已。

“言则携手大进，其实于我而言，更多自救，但对棘你而言，却是一个难得阔进的良机。你自负主上恩命，而我又是主上骨血，悖逆之论，怎么可能出于你我之间？”

石遵继续缓缓说道：“今次襄国祸，诚如棘所见，确是多有妖异。当中隐晦种种，老实说连我这个身在此中者都诸多窥望不清。即便目下敌众已经离境，但仍有诸多危困隐患。棘你不愿涉此中，唯以君命当先，这是正确的。都邑之内，一汪浊水，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