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0 燕王跋扈

勇，但于国中却无恩威建树，驰行归国，又是一患。可惜主上心意如此，未必意能阻。”

张离的死，自然令张豺颇感心痛。倒不是惋惜于这个堂弟命，而是因为他们张家私底下许多潜在的力量，早前都由张离管理接触，如今张离不在了，这一部分力量便很难再灵活控御。

但凡事都有两面，石斌虽然在主上诸子之中威名最盛，但却久在边藩，于朝内乏甚根基。虽然眼下将要归国掌势，但还未都，便先有残酷手段使得凶名彰显，这自然难免会令心悸动。

石斌没有主上石虎那种程度的积威，却强要以凶残手段树立威信，哪怕如今内六军俱为主上心腹所掌，但他们未必就会顺从于石斌。

一旦主上健康堪忧，难免心浮动，牺牲一个张离却能换来一些潜在的盟友，哪怕仅仅只是在阻止石斌归国掌势这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对张豺而言已是弥足珍贵。

因此眼下由祖青这里得到的报，对张豺而言不啻仙音。虽然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已经足以令他犯险求证。

“逢此多事之秋，皆不能安乐。幸在阿郎与我尚可内外扶掖，咱们翁婿未必要求大事创建，只想求全求稳于当下势位所得，本该如此，哪怕主上也难苛责。”

稍作权衡之后，张豺便又说道：“阿郎你目下不可擅动，以免引祸于身。西殿求证，老夫自为。纵然因此招祸，老叟一身也不足惜。只盼事前事后，阿郎你能念及九娘子敬顺礼奉，道谨守，对她母亲兄弟稍作照拂。”

张豺一副甘愿以身犯险、不愿婿子遭难的大义凛然姿态，祖青看在眼中，连忙感激拜谢，心中却是冷笑这老狐狸仍是谨慎提防，不肯轻信自己所提供的报，唯恐会被误导而已。

不过这也正合了祖青的心意，抓捕西殿宫，难免会有打惊蛇的危险，凭祖青目下的处境，一旦被察觉，未必能够从容应对。石虎强迫他娶张豺的儿，他便用自己所掌握的报去挑拨张豺继续谋图大，这同样是一种反噬。

两密会一番，张豺最后又代给祖青一个更加隐秘稳妥的沟通渠道，趁着天色还未大亮，便又匆匆离开东台。

接下来张豺要怎么做，祖青也无从关注。但他也并没有就此收回自己的耳目，同样是为了免于被张豺的错误信息给出卖。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暗里调整自己本部士伍，一些关键的位置上都安下自家心腹家将。

无论怎样的谋，进行到最后无非还是势力的搏杀较量。

祖青手中最可信的力量，便是追从他家辗转南北、不离不弃的部曲家将，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部分老凋零诸多，到如今更是只剩下不足三十，扣除老病之外，可用者不过区区十数，但有了这些心腹之的协助，他才更有信心掌控部下这三千余中军战卒，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关键的作用。

生死攸关时刻，张豺不再有所保留。虽然中军高级将领都被换了一遍，外难以拉拢，但一些底层的兵长包括士卒一时间却难彻底肃清，其中仍然存在着张豺所安的手。

这一部分力量发动起来，张豺根本无需像祖青所计划的那样擒捉西殿宫，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后便掌握了西殿特别是主上石虎的具体况。

之所以此前不动用这一力量，就在于每动用一次便增加露的危险，这一部分力量能够保留下来殊为不易，哪怕是要露牺牲，自然也要牺牲在有价值的关键时刻。

所得消息很喜，正如祖青所料，石虎的确是身患重病，虽然未必危急生命，可是消息一旦扩散开来，同样会令心悸动。眼下封锁病，主要还是为了维持住当下的局面，最起码要等到燕王石斌归国接掌权柄。

除此之外，张豺更得到一桩更加关键的报：燕王石斌距离信都已经很近，负责西殿值宿的中军将主石成不久便要秘密出城迎接燕王归国！

得知此事之后，张豺可谓惊喜加，他对石斌行程同样不乏关注，但却没想到仍有错判。假使懵懂中石斌归国，届时再要翻盘便更加困难。然而现在可谓苍天眷顾，有了祖青的通讯示警，让他掌握到这一况，逆转翻盘，定鼎大势，正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