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离别与送行人

师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獒犬大壮。当年赵小郡王、小阿九还有獒犬大壮，号称汴河街三害，谁见了谁躲，现在殿下咬的架势，与那獒犬可真像呢。

师师噗嗤笑了，这次笑得很自然，她拢着赵殿下的手，款款道，“殿下休要这般作践自己，家信你便是。”

“嗯，回吧。莫要送了。师师。你有空闲了，也帮本王留意下杨邦乂，此若能用，尽快请到关中去！”

“官放心，杨郎中那家亲自走一趟！”师师是个聪明的子，她很快便领着芷兰和萱儿返回了王府，真要看着一点点远去，更是难受。倒不如不见呢。

本该早早离开的，但诸事一耽搁，等着领兵马离开汴梁时，已近傍晚。从北门出发，打算先与新乡方面的大军汇合，出北门行了不到一里路，就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因为远远望去，夕阳下有一株参天柳树，枝条新绿的大柳树下。站着一群金甲骑兵。这些金甲骑兵各个腰缠长柄佩刀，手持红柄短枪。赵有恭自然认识这些的。这些就是号称禁军第一卫的金枪卫，乃是专门拱卫皇宫大内的，无事绝不会外出的。

三十余名金枪卫骑兵站在大柳树下，在他们前方，有一员骁将，还有一个身着亮银锦袍的俊朗公子，那公子腰系玉牌，脸洁白无瑕，小小的嘴天生润，眸如星辰，让心动不已。这俊朗公子不正是四姐儿赵福金么，而她身边那员金甲骁将，想来是蜀中公子，现任殿前司禁军指挥使的金世龙了吧。

打马向前，赵有恭嘴角含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凑近了，只好道，“四姐儿。”

赵福金并未像以前那样露出纯真的笑容，她绝世的容颜上看不出悲喜，打马走了两步，打量着赵有恭，轻声道，“你这就要走？”

“是的，奉命北征贼寇，不敢耽搁太久！”

“咯咯”赵福金却无任何征兆的笑了起来，只是看上去那笑容里夹杂了无数苦涩，“奉命北征？兄长何时将朝廷调令放在眼中了？堂堂秦王呢，这大婚了，又要领兵建功立业了，有此喜事，为何不跟小妹分享一下呢？若不是金将军告知，小妹可还不知勒。”

看着赵福金如此，赵有恭好不心疼，曾经他与四姐儿何等亲昵，她连亲兄长都不在意，跟着他赵某闹下些啼笑皆非的事。可现在，变得太多了。

“四姐儿海涵，为兄也是怕说了，也是平添烦恼，倒不如不说！”

“咯咯，海涵？兄长说笑了，小妹没能早来送行，该是兄长海涵才是。兄长若能允许小妹相送，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有什么烦恼？嘻嘻，对兄长好点，说不定以后能保住一条命呢。”

赵福金是个纯真善良的孩，她心灵清澈，从小最恨的就是欺骗与争斗。而恰恰，她的凌哥儿什么都占了，骗了天下所有也骗了对他最好的赵四姐儿。而且，又坐拥关中，要与爹爹赵佶一争长短。赵福金不明白，难道所谓的权势就那么重要么？有的说爹爹为了上位，篡改先帝遗诏，还有的说，爹爹为了保住皇位，杀了威胁最大的简王叔叔。如今，先帝没了，老楚王没了，而他们唯一的后赵凌又站了起来，这个赵凌坐拥关中，手握强兵，他说要报仇，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呢？再过二十年，赵凌老了，爹爹的孙子们又要起兵对抗赵凌么？也许不会有这些，因为这个赵凌会斩除根，而她赵福金，也是那些根须中的一个。

曾经的四姐，最是天真无邪，可今说出的话，锋利如刀，讥讽如骂，赵有恭却不会生气，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四姐儿，她无论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她善良，对谁都好。所以，赵有恭决定不再理会四姐儿。

转过脸，满是威严，他目视威风凛凛的金世龙，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说道，“金世龙，保护好帝姬，帝姬若有一点差池，本王灭你九族。记住，官家是官家，本王是本王，本王要想杀谁，那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条。”

赵有恭目光锐利，直透心，金世龙乃蜀中公子，武林四大俊杰之一，可心中还是有了点想要躲避的心思，他拱拱手，嚷声道，“殿下放心，末将定舍命保护帝姬，帝姬若受半点伤害，末将当自裁以报圣恩。”

“希望你能真将本王的话放在心里，知道么，本王曾经杀了韩永明，所以，不在意多杀一个你！”

面对赵有恭嗜的目光，金世龙如坠冰窖，仿佛有死在侧一般，“殿下放心，末将不敢欺瞒殿下。”

不再理会金世龙，赵有恭打马赶上大队，挥手道，“四姐儿，记住了，凌哥儿对你的好从来没有变过，这辈子，都不会变。回去吧，为兄与官家的事，你莫要再管了，你管不了的，到来，徒增烦恼。”

那个渐行渐远，赵福金双眸里满是恨意，不要管，如何不管？一个是她最为亲近的兄长，哪怕有过欺骗，依旧觉得他那么好。另一方呢，是她的爹爹，以及那一脉几十位兄弟姐妹，难道，真的要你死我亡么？难道就不能化戈为玉帛吗？曾经数次去相国寺，听那里禅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