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属下

来岭南为官，由于不能带家属，还真有不少带着婢上任，或者到任之后买个婢伺候，个中意味自是不用说。张詠知益州的时候孤身一上任，搞得属下的官员浑身不自在，生怕他严抓私生活，后来就是买了一个小婢跟在身边平息了属下的猜疑。

也正是这种制度，造成风流的官员到了一地为官便买不少侍妾，离任的时候或者送或者卖出去，到了一个地方再买。说是侍妾，其实都是婢，官员是不能在属下娶妻妾的。哦，好像苏东坡就好这一，果然是风流才子。

站在院子里吸一气，带着木的清香，徐平直觉得清气爽。冬天的岭南还是不错的，并不比在中原更难过。

路上徐平也曾收到家信，无非是报个平安。意外的是还收到了桑怿的一封信，十月的时候他由于捕盗有功，被奏补为卫南县尉，也算有了个官身。自徐平进士及第，两便似有了一层隔膜，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他现在有了官身，一下开朗了许多，从信里徐平就能够感觉到他的喜悦。

“敢问官可是徐通判？”

正在徐平胡思想的时候，身后传来问话声。

转过身，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站在那里行礼，一身半新不旧的绿色官袍，显得风尘仆仆。看这的年纪也不大，脸上却满是皱纹，上还有丝丝白发，竟是久历风霜。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中等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背对着两。

“不错，在下正是。”

听见回答，那又躬身行礼：“下官段方，汝州防御推官，原先在昭州任司理参军，新近除了如和县令，正在通判属下，真是好巧。”

徐平点点：“原来是段县令，到厅里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理着这位段县令的身份。宋初官制复杂，本官和差遣分离，常让糊涂。但京朝官再复杂，终究还是有章可循，只要稍微了解一些的，不致于把本官和差遣搞混。低阶选可就不同了，本官和差遣完全搞到一起，就连流内铨的专员也搞不明白。

这位段方县令的本官是汝州防御推官，属于初等职官，可与汝州没有任何关系，那里现在可能正有一位推官正在办公。原来的职务是昭州司理参军，属于最初等的判司簿尉，与刚补官的桑怿一个级别。新任官是如和县令，又到了令录这一级别，完全是一笔糊涂账，徐平也有点发蒙。

宋朝县的主官并不都是知县，只有京朝官到县主政，有皇帝身边出使的意思，才称为知县。如果是选到县主政，则称为县令，意义完全不同。

微微摇了摇脑袋，徐平决定省点脑细胞，只要记住这是自己属下的如和县令就好了，其他的为能究。

见徐平起步，段方急忙把一边站的年轻招了过来，介绍道：“这是犬子段云洁。过来见过通判。”

段云洁上来躬身行礼：“云洁见过上官。”

徐平看见段云洁的样子，一下怔在那里，竟忘了回礼。

这怎么可能是个男？徐平两世为，见过的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前世，各种明星，各种化妆各种照片ps，仙千变万化也比不了。更不用说这个世界，全靠天生丽质。可他还是没见过美到眼前这这种程度的，眉目如画已经不足以形容，五官完美到了极致，偏偏又以最完美的方式组合到了那张白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瑕疵。刚刚看背影只觉得对男来说显得瘦削，转过身来配着那美得不沾一丝烟火气的面庞，身材一下就像微风中轻摆的柳枝。

段方见了徐平的样子，那张老树皮一样枯黄的脸抽了抽，小声道：“通判，这是犬子段云洁！”

“哦，哦，好！好！一起过来做！”

徐平强行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不在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