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战后忠州

重徐平的意见。

徐平叹气：“忠州如果能撤，我真想把这土州撤了！黄从富这，怎么看都不靠谱，怎么能把忠州到他手里？”

“通判只怕没别的先择。”曹克明悠闲地喝着茶水，“要么撤忠州，要么让黄从富做知州。他那个老爹我打听过了，还不如他呢。”

徐平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抬对曹克明道：“好，先前我也对他说过这话，知州的位子便给黄从富坐。但不能任他胡来，不预作准备，用不了一年半载，逃走的那个黄从贵就回来把他掀翻了！忠州已下，下年我去古万寨，看住申峒，再加上忠州这里，如和县万无一失，思陵那里的巡检寨也就没什么用了。那就脆让张荣巡检带他的迁到这里，如果我们的奏章朝廷同意，就让他带在这里种甘蔗。给张荣补足一指挥力，不怕忠州翻天！”

曹克明迟疑了一下：“那些蛮酋又不是傻子，你这样安排，跟撤了忠州又有何分别？无非是留了黄从富这块牌坊罢了。”

“管他们是不是傻子，我们只管把他们当傻子看！黄从富这块牌坊立不立得起来，就看他自己了，我懒得再那个心！经过了这一件事，我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事都不要指望这些，全得靠我们自己的来做。至于那些蛮酋怎么想，就不必在意了，反正也指望不上！”

“这些由你，在我想来，即使不能把整个广西的更戍厢军全留下来，张荣和他的手下应该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有他在这里，黄从富不过是泥塑的，装装样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也就无所谓了。”

“广西的更戍厢军全留下来？”徐平摇苦笑，“那可是一年两千多，有了这些力，我可以沿着左江一路铺过去，土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吃到邕州肚子里来。这可能吗？对枢密院这是多大的动作？那帮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也就是想想，能把邕州的留下来就不错了。”

两千就可以算一个县，一年新增一个县，占住最紧要的地方，整个左江地区只要三五年就填满了。朝廷能下这个决心，那样哪还有这么多土州土县？

两商议过了，曹克明出去指挥军做撤离的准备。大老远来到这里，也不能白来一趟，忠州黄家的粮库要清空，这不是一年攒起来的，没了库里的粮他们就再也闹腾不起来。州里一些稀罕宝物，没有被黄从贵带走的，比如珍贵的特产蛤蚧、麝香之类，金银珠宝，曹克明都会带回邕州去。大军出动，费钱粮不少，好歹算作补充，不能全花如和县里的钱。

黄从富看着兵士在城寨里忙忙碌碌，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却不敢说什么。被打了城寨，官军这做法善良得跟白莲花一样，若是换了其他州峒的蛮兵，不但会抢粮抢宝物，还会抢，男都只要青壮都抢。抢完还会杀牛烧房子，连外地里的庄稼都烧，那才是凄惨。

徐平笼着袖子站在前边，不用看也知道黄从富的脸色。这些粮食都会运到如和县去，一部分直接就放在巡检寨，等到忠州这里缺粮过不下去，再从巡检寨那里运过来。过了这一道手，就是朝廷的恩赐，让这些知道，他们离了朝廷是活不下去的。没办法，不使这些手段，他们还不知道感恩呢。

张荣从远处过来，到跟前向徐平行过了礼。

徐平点，让他站在一边，对身后的黄从富道：“这位张巡检，你打过道，应该是熟识了。”

黄从富忙道：“张巡检常驻谷外，小的认识。”

徐平点点道：“我跟曹知州商量过了，念你心向朝廷，做事还算老实有分寸，准备保举你做忠州的知州。”

黄从富大喜过望，脸上云开雾散，大愿得偿，急忙道谢。

徐平又道：“我们一回去便上奏章，这种事，例来朝廷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不过等你的告身和符印下来，怎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些子，你先代行知州职事，你看怎么样？”

“多谢上官恩德，小的一切都听凭吩咐！”

当上知州了，终于当上知州了！什么粮食，什么宝物，全搬走又如何？只要坐上知州的位子，这一切都会很快回来的！

徐平点点：“这都是你一向恭谨，我和曹知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忘了你。做了知州，你切不可忘了前任的教训，与周围州峒都要和睦相处，再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了。尤其是对朝廷，一定要恭顺。”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定然听朝廷的话。”

“还有啊，黄承祥这次去申峒，把忠州的丁壮带出去大半，你这里力不足啊。的补充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少了，难免会受周围州峒的欺凌，你也难办。这样吧，张荣巡检是你熟识的，我便把他留在这里帮你，他手下的厢军都是经过战阵的，别的州峒杀过来，他也能帮你应付。你觉得怎么样？”

黄从富张大了嘴：“上官让张巡检——让张巡检留在忠州？”

徐平回过看了他一眼，面无表地说：“不错，这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