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尘埃落定

野的效果，大量的物资粮还是已经转移走了，地方根本就养不起这么多。

这个地方地广稀，农业极不发达，渌州水田又少，农一年忙到，收获的粮食连家里妻小都填不饱肚子。说得难听一点，要不是让治下百姓吃糠咽菜，甚至用树皮野裹腹，那些土官都收不上粮食来。

这种穷困地方，再怎么抢也没什么油水，这也是徐平坚持宋军只守谷而不进山驱赶的原因，没多少子，进去的趾就要被饿出来了。

阳光照到谷，像在一个怪兽身上撕开了一道子，那里晴晰明亮，与周围苍莽的山峦比起来明显不同。

当趾土兵从这道子里钻出来。就格外地显眼。

高大全身边的掌旗亲兵看着出来的趾兵。在谷慌慌张张地布阵。不由觉得紧张而又兴奋。他虽然是一个小兵，但帅旗却掌在他的手里，身后的数千兵马都要随着他手里的帅旗而动，想起这一点，就觉得舌燥。

见谷已经出来了一百多趾土兵，高大全眯起了眼睛，手在枪杆上旋了旋，一下握得更紧。

见宋军大阵一直没动静。趾土兵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出谷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多时，就在谷摆出了三百多的军阵。

高大全眼猛地一睁，举起左臂，高声喊道：“第二指挥，随我杀敌，余军不动！胆敢违军令者，斩！”

说完，一声喝。提马驰出军阵。

随着高大全出击，他身后作为中军的乡兵骑兵第二指挥陆续跟上。旋风一般奔向谷的趾土兵。

范志祥带着部下正走到山谷不远处，见到迎面而来的宋军，“啊呀——”叫了一声，又扭躲回山谷里。

不过一箭多一点的距离，眨眼间便到。

高大全率先奔趾军阵，手起刀落，一刀就砍翻了正在那里指挥的小目。身后的骑兵跟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谷来回冲杀。

土兵没有正式两军锋的经验，既摆不出正规的阵形，也没有强弓硬弩掩护，这个时候面对飞驰的骑兵，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是糟糟地向山谷里跑。后面推前面，前面挤后面，在谷成一团。

在这两三百冲杀两三个来回，高大全见幸存的趾兵大多已经逃回山谷里，传令掌令兵，带着本部打马回归军阵。

击敌于未成阵的时候，是最佳的开战时机，高大全没有宋襄公那种迂腐的道义，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利用山谷的地形，高大全的这一指挥骑兵就可以把趾土兵死死封在山谷里。

韩道成在山谷外面，看着不远处仓皇向南逃窜的甲峒军民，眼睛锐利的像鹰一样，分辨着每一个的身形。

徐平待的有两点，一是不要急于追杀，要等州城里再也没有大量涌出的时候才动手，避免把又回城里去。再一个就是一定要抓住甲家的，最好是一个也不要放走。

最早出城的都是老弱嬬，韩道成看得清楚，至今还没有青壮男子出现在群里，所以稳住队伍，静静等待。

甲承贵父子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宋军围三阙一，必然在空出的一面外围布置得有伏兵，哪里真会好心放走。所以他们出城前，先派把城里的平民百姓驱赶出来，时机到了自己才混在群里逃跑。宋军就是有追兵，也总不能把逃的杀得一不留。最好的就是能够等到晚上，浑水摸鱼。

“可恨，太阳刚一升起来就被攻了，怎么也等不到天黑了！”

甲继荣在衙门，看着天上的太阳咬牙切齿地诅咒，这见鬼的，怎么就不掉下来？越是不想见它的时候，越是这么明晃晃的。

看着门的两辆牛车，甲继荣皱着眉对身边的道：“都什么时候了，母亲怎么还舍不得家财？这牛车一出城，岂不是告诉宋军是我们出来了！”

身旁的亲信哪里敢回话？只是苦着脸不敢开。

看了一会，见母亲还是在衙门里不出来，甲继荣黑着脸吩咐：“等到了城门那里，你们弄点子出来，把重要财物都背在身上，一定把这车丢了！”

他的正妻是当今趾国王李佛玛的儿，见谅州风声不对，早早就带着孩子去升龙府了，躲过了这场灾难。

汉有话，夫到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甲继荣这些蛮可没有这种话，因为不需要。睡在一起才叫夫妻，如果自己遭了难，那位趾公主扭就会再找个嫁了，说不定离了谅州这边疆之地，她还兴高采烈呢。

对蛮来说改嫁实在是稀松平常，徐平来的那个世界，侬智高的母亲阿侬，为了联络各方势力，改嫁了好几次。

至于正妻之外的妻妾，都这个时候了，甲继荣哪还有心思敢她们。没有狠起心来取了她们的命，而只是关在一间屋子里，已经是开恩了。什么夫妻恩，终归还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我从升龙府嫁到这里，为你生儿育，吃了多少劳苦！你们父子，就这这把家说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