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骚乱

三司的员还在调整当中，寇瑊像是认准了徐平，连各司副使选也找他商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以王惟正代替王沿出任户部副使，张存为度支判官，徐平以前在广南西路所认识的文职官员，凡是资历合适的几乎全部调三司。本来章频也已经从广南西路转运使离任，可惜他年龄太大，身体老迈，只好任他申请致仕。

吕夷简在与徐平因为许申铸钱的事碰撞过一次之后，再次表现出了善意，以中书的名义调徐平的岳父林文思返京，改为京官，在国子监任《春秋》博士。

很难说吕夷简与谁有仇，他是一个特殊时代出现的典型官僚，非常在意自己的地位与权势，久天长身边也聚集了一群。只要不影响到吕夷简的地位，他也不会主动地攻击朝廷里的某个或某个势力，对徐平如此，开始对李迪也是如此。

不过李迪与吕夷简不一样，他是有政治理想的，按部就班的官僚作风他看不惯，过于在意自己权势地位的做法他更看不惯。李迪的脾气又执拗，子粗枝大叶，又有曾为帝师的背景，资历比吕夷简老得多，两矛盾才慢慢激烈起来。

徐平的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即使有寇瑊的全心帮扶，也最多就是在三司里面折腾一下，对吕夷简构不成任何威胁。三司本就是大宋朝堂官僚气息最浓厚的一个部门，吕夷简和徐平也就是在个别事上有争端，大的方向两反而是合作的。

吕夷简处在这个时代的风，不是因为他的怎么样，而是因为以他为代表的巨大官僚机器成了靶子，被一波又一波杰出的政治物集火，最终却屹立不倒。吕夷简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太顽固，活着的时候竟然没有能够击倒他，身后自然要被算账。

不过当吕夷简与李迪的矛盾慢慢凸显出来，徐平的子一下就轻松了。

这一天下午，徐平正与寇瑊在三司长官厅商量着其他事，张存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喘着粗气说：“大事，开封府汴河边上发生民变了！”

寇瑊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程天球刚改知开封府，就发生民变，他做了什么事惹出这么大子？天子脚下，发生民还了得！”

张存道：“事与程学士关系倒不大，还是天寒炭价处理不当的事。自从我们与开封府一起定了炭的市价为一百文一称，那些炭行的商户假意应承，暗中却指使把每天炭行卖出来的炭买断，以四十文一斤在市面零售。昨天一个零卖炭的小贩到了蔡河附近，用一篮炭诱了民，刚巧被那民的丈夫堵住。那汉子是码上的苦力，正与一起在河面上采冰，捉之后，一群苦力一拥而上把小贩打死在当场。”

徐平道：“苦力不是也有牙行？行怎么不拦着，就闹了命出来。”

“这个时节，苦力们衣食无着，牙行的牙子都是伶俐，哪里会去惹事？”

寇瑊自己是当过开封知府的，听完皱着眉说：“左右不过是一件命官司，就是念苦力们有可原，死罪免了，判一个充军流放也就罢了，怎么还惹出民变来？”

张存叹了气：“因为苦力们发现了这个小贩是炭行雇来，专门卖炭的。这个时候贫苦家都用不起炭，这样一来可不就是热锅上洒油，一下就炸了！”

在场的三虽然都是中高级官员，职务补贴里就有炭的，但也不是不知民生疾苦的，听张存一说，都明白过来。

如果只是骗良家子，打死了自然有法律处置。现在牵扯到了炭行的不法事，整个事的质就变了。贫苦百姓天寒地冻无处烤火本来就颇多怨言，很多家连家里的房梁都拆了烤火，把这样一件事摊在阳光下，那还不是群汹汹。

开封城天子脚下，要的就是歌舞升平装点盛世门面，出了这种事那还得了？事闹起来一个开封府可压不住，为了表示皇帝关心民间疾苦，这件案子最少御史台要搀和进去。御史台的官员一手，他们本就是靠着弹劾官吏吃饭的，只怕从上到下一大串官员都要跟着倒霉。现在御史中丞孔道辅又是个子急的，跟中书门下一向不对付，还不知道要借着这事收拾多少呢。

徐平与寇瑊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现在三司刚刚开始整顿，千万别牵扯到这里来就好。至于中书门下，家有宰辅做大靠山，跟御史台硬杠得起来。

两闲聊了不大一会，就有宫里的内侍过来，传寇瑊立即进殿议事。

政事不好猜，寇瑊走后徐平便与张存说些闲话。

张存五十岁，景德二年进士，除了在广南西路转运司判官任上结识之外，还曾辗转各地做官。被徐平拉来任度支判官之前，正在群牧判官任上。

跟徐平一样，张存家里也是儿多，最小的才十岁左右，两聊的话题，自然就集中在了育儿经上。

徐平家里是林素娘管孩子，徐平扮演的是慈父角色，盼盼子又灵古怪，夫妻两个时常疼。张存家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