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茶引商人

？”

石庆年看着两，放下筷子，正色道：“两位，我们多少年的，怎么说出这等话来？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有心无力。我虽然管着店铺，可铺里的钱是东家的，我也不能让东家折了本钱，不然还如何在京城里呆下去？”

邓员外和傅员外面如死灰，一下又瘫在了椅子上。

两与普通的中商不同，他们根本不做粮生意，而是在陕西路和河东路的几个大的州府收茶引，再带到京城来到榷货务换茶，然后转手卖给茶商。说白了，两兄弟只做茶引生意，是靠着本钱凭空来钱。

这生意一是靠着熟，两兄弟主要靠着石主管的引铺，一起分利。再一个手里要有大量的本钱，这本钱却不都是两兄弟自己的，几个陕西的豪门富户都有借货，靠着两兄弟经营坐吃利息。茶法一改，手里的旧茶引将剧烈贬值，真正的中商还能靠着新引配旧引的政策减少点损失，像他们这种单贩茶引的，只怕要赔得倾家产。

自己的钱倒也罢了，生意总是有亏有赚，问题是本钱里有不少是各路豪强的，那可不是讲生意经的普通商，把本钱赔了两兄弟命不要了也保不全家里面。

石庆年看着眼前的邓员外和傅员外已经被吓得命都去了半条，缓缓开：“我虽然帮不了你们兄弟，但却有一条路子指点给你们。”

邓员外听了这话，像是溺水的一下看见了顶上有根稻，“噌”地一下直起身来，紧紧抓住石庆年的手：“石主管，只要有一条路子能救我们两兄弟一命，这一辈子都念您老的大恩大德！还请给我们指一条生路！”

石庆年紧紧握住邓员外的手，诚恳地道：“我们相识多年，岂能见死不救？我这个哪，从来都是心软，见不得别受苦。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总是担着风险，不让你们吃亏就让别吃亏，路我指给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牵连进去！”

“我们兄弟省得！多少年来，主管还不知道我们嘴紧！”

邓员外和傅员外异同声，眼地看着石庆年。

石庆年点点，下定决心，对两道：“我有一个兄弟，在别家铺子里做主管。他认识的多，路子也广，尤其是在南边茶商里认识很多。现在朝廷要变茶法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除了我们这些物，别是不知道的。也就是你们兄弟与我关系不浅，我一得了消息就来告诉你们。不然地话，后天就是上元节，等消息传出来就到节后了，什么都来不及，就是有路子也只好去上吊！”

“主管好心，我们记得你的恩德！”

“古说施恩不图报，我只是念着旧，才给你们一条生路，并不要你们报答什么。”石庆年看着两，压低声音，“我那个兄弟在汴河边的客栈里，现在专一收西北来的茶引，然后趁着南边茶商不知，再转手卖给他们。自己赚些利息，也救你信命。”

看着邓员外和傅员外两眼里有光重新闪了出来，石庆年道：“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那里收茶引也不会按着平常的价格——”

“这个自然，我们兄弟都明白！”

“按照天圣元年的折纳比例，茶商那里加上官府的贴纳，新引对旧引也差不多是二比一，还要贴实钱。而中商在京城卖茶引，则旧茶引一万贯也不过只能卖两三千贯，还有很多经年累月卖不出去。我那个兄弟心善，一万茶引给三千实钱，没有二价！”

两兄弟面面相觑，按照这个价格，这一趟下来不但没赚到钱，还自己赔进去不少。不过不管怎么说，不会赔得血本无亏，回到家乡总有个待。

旧茶引在茶商手里，他们总有办法很快换出茶来，所以价钱较高。而如果在中商手里，在京城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配的茶也是陈年旧茶，根本卖不出去，时间久了旧茶引成为废纸也不稀。

“好，我们应了！”邓员外和傅员外一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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