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怒骂御史

王曾命家从府里搬了几张桌椅出来，就摆在自己府门第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吩咐给站出来的书吏纸和笔，让他们把所有的姓名身世，在三司里任职的履历，自己不甘心被裁的由，全都详细记录下来。

数百挤在这里，也无法组织，只能任由各上前自己叙述，书吏照着抄录。

刘沆也跟着走上前去，随编了自己的履历，用了刘三水的名字，让书吏记了下来。见书吏只管照着自己述说的记录，刘沆心中叹了气，记下来的这些中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真有几个是假，更不知道有多少是真正的三司公吏。

闹闹哄哄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忙完。

王曾命仆收了厚厚的书状，对众朗声道：“明早朝，我必定为诸位分辨。你们了了心事，早早回家里去吧。这样成群结队，不是太平天下该有的气象。”

众一起高声谢恩，辞了王曾。

离了王曾府第，一众三司公吏气势高涨，只觉得有了宰相的话，这饭碗终归是保住了。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看看走出去二三百步，就有公吏开始散了回家，哄哄闹闹地高声道别。

正在这时，有高声喊道：“这次闹出事来，全怪御史中丞韩亿，他进谗言，朝廷才要裁汰我们三司吏员。现在既然有王相公为我们作保，想来是没有事了。只是韩亿那臣撺掇着弄出这事来，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如何能够出得了心中这气！”

话声未落，就有跟着高声叫好。

一个肥胖汉子高声道：“韩亿这个老狗，想当年进京赶考时一无所有，到了今天华宅美屋，娇妻美妾，满门富贵，就忘了我们这些穷的苦！竟然出这种主意，心里哪还有半分良心在？大家一起去骂上两句，啐上一，也出出胸中恶气！”

刘沆心中暗道不好。事如果到此结束，还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只是聚众宰相府前请愿，没有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来。如果再到韩亿的府上，就不会是这样请愿了，那时聚众辱骂御史，官方绝对不可能善了。

御史什么身份？就连当朝宰相也得客客气气，那可是真正的朝廷脸面。

就在一群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有扯着嗓子喊道：“这次出事，说来说去还是榷货务那里吏员循私被抓住了把柄。那些吏员是做得不对，可也没什么大错，又没有贪渎向家里拿官方的东西，只是拿着茶引换茶而已。盐铁判官韩综就抓住不放，非要把那些混饭吃的小吏置于死地！韩老狗更是借题发挥，容不下我们！什么裁汰冗吏，不过是看我们不顺眼而已！这韩家父子如此虎狼心肠，怎么能够咽得下这气！”

“到韩家去，让他们两父子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大家一起去，这是百姓心声，官家也会向着我们！”

有带着喊，又有到处撺掇，刚开始要散去的队伍又慢慢聚拢起来。

刘沆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林太平道：“冲撞御史，罪过可是不小，朝廷必然不会等闲视之。王相公既然已经答应为我们说话，还是不要去多事，及早回家吧。”

林太平苦笑：“哥哥，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够由得自己？你就是不去，事闹起来难道还能够把自己摘出去？你在编修所里做事，不知道我们这些的难处。我们这些小吏都是互相看着的，谁敢半路走了，后专知官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们专知官今天来了没有？”

“哥哥好痴，专知官怎么会来？”林太平笑着摇。“裁减员，又裁不到他们的上去！你没有看见，今天领的那朱正、周贵和李逢吉几个，都是后行。稍微有点身份的都不会来，更何况那些首领！”

前后行都是最低等级的吏员，纯粹跑腿活的。孔目、专知和勾覆官这些才是高级吏，实际权力比很多官员都大。

刘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叹气。今天来的这些吏员，一部分是盲从，还有很大一部分只怕是受了上司的蛊惑和胁迫，为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公吏火中取栗。

涣散的队伍重新又聚拢起来，由当的几个带着，一路向内城的韩亿家前进。

此时韩亿数子中只有韩综中进士，长子韩纲恩萌出仕，因为子急，待下苛薄，官声并不太好，韩家还算不上豪门望族。

队伍到了韩府门前，这次连上去打门的都没有，远远的就有高声咒骂。

韩府里的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见这帮灾星来到了自家门前，污言秽语早早就传了过来，学着吕夷简家，紧闭大门，来了个不闻不问。

数百公吏到了门前，见一个都没有，骂得越来越难听，左一声老狗，右一声小狼崽子，直骂到韩亿家里祖宗八代去。

刘沆听着直骂眉，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门里面可是当朝的御史中丞，皇上亲除的国家监察系统的最高官员，被这样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