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天才人物

上一百，各形各色，漫长的历史中从来不缺少天才，缺少的只是适合天才成长的环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卫朴家境贫寒，也买不起什么书，凡是有关算学的，便就去跟借来看。借的书分外惜，仔细看过，里面的内容便就像用刀刻进了他的脑子里。

不只是书，就连正规的算筹他也买不起，自己弄了些小木棍摆弄。就靠着这些极其简陋的条件，竟然成了楚州数得着的算术天才。而且被简陋的条件着，极其擅长心算，数字算起来比别用算筹打算盘都快。

不过会算学吃不上饭，小地方也没有相关的书籍让他更进一步，这一两年开始向六壬遁甲上用功，想着靠这个给算命，也是个糊的手段。直到被招直司天监里来。

天文之类的学问是受到朝廷限制的，司天监里的那些很多都是祖传下来，有自己的小圈子。卫朴这种野路子，又太过厉害，鹤立群，便受到他们的排挤。还好楚衍惜才，把他带在自己身边，才在司天监立下脚来。

听楚衍介绍，徐平愈发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或许，这就是个数学天才，只要学会自己前世的数学方法，说不定就会把这个时代的数学推进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境界。

让众落座，上了茶，徐平仔细问卫朴所学。

听着卫朴的回答，徐平心里叹息，他的路子走得有些偏了。由于时代限制，数学家大多都兼职天文学家，这一点中外没有什么不同，欧洲数学也是从天文学取得突开始大发展的。只是中国有一套特的太极五行八卦之类的理论系统，相信世界是按照某种规律演化的，数学家到了一定程度，经常就把心力投到了这里面去。

卫朴也不例外。尤其是到了司天监，楚衍的言传身教，再加上未进京前就自己学习六壬遁甲，心思也慢慢开始向太极阳演化方面用功。有些可惜了。

趁着这个机会，倒可以把他引导到纯数学研究上来，说不定成一代宗师呢。

直到天近晌午，郭谘才到了后园。

跟楚衍一样，郭谘也带了一个来。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脸上的皱纹已经很了，一看就是劳动民。

徐平吩咐看座，郭谘带来的那个却坚持不坐，中只是道：“小的是个什么身份？几位官面前，哪里有我坐的地方？若是说出去，要被骂没有规矩的！”

见徐平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郭谘道：“这是场务里的一位熟手工匠，名叫李胜荣。他最是生得一双巧手，不但各种稀玩意都能制出来，最难得的就是做得极其准，那一双眼睛，比尺规都准得多。副使要制新刻漏，便要用到很多准的小东西，我便带了他来。用到什么随手便就做出来，不至于耽误功夫。”

看看李胜荣，虽然长得貌不惊，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光内敛，徐平心中暗暗点。用前世的话说，这就是一位高等级的钳工了。三司那些新开的场务都是郭谘管着，他又天生对机械痴迷，经常到制作现场去，能够发现才。

平常的概念里，工匠是下等，甚至等同仆，李胜荣便就自认低一等，无论如何也不敢跟几位官坐在一起。

场务里面，李胜荣这些熟手工匠的收很高，但地位却不高。在那里管理的公吏虽然到手的俸钱没有多少，但颐指气使惯了，对这些工匠都是呼来喝去。

徐平说过几次，但多少年来形成的习惯，怎么可能短时间改变？从五代时起，工匠们已经除了籍，一样都是编户齐民的国家良民，比唐朝时候的地位已经高了不知道多少。但前朝延续下来的习惯，总是被把他们的身份看低。

徐平对身后面站着的孙七郎道：“这是跟你端一样饭碗的，你去招呼。让去搬几张椅来，你们坐到一起去。”

孙七郎应声诺，走出亭子高声吩咐候在外面的下去搬几把椅，转身回到亭子里，拍了拍李胜荣的肩膀道：“这位哥哥，都会什么手艺？”

李胜荣见孙七郎一样穿着官服，跟自己如此亲热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忙道：“官有什么事就喊小的名字，吩咐就好！官民有别，怎么敢——”

孙七郎不耐烦地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中道：“我们郡侯最是随和，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便把平时那些小心收起来！你若真有手艺，大家自然会敬重你！”

李胜荣诚惶诚恐，中只是连道不敢，腰地弯下去，向孙七郎行礼。

下取了椅过来，孙七郎接过，随手放在其余几下首，一把按住李胜荣坐在椅上，里说道：“你怎么如此不爽利！跟个婆娘一样！”

李胜荣沾到椅子，本能地就要站起来，却被孙七郎死死按住。这一下可是把李胜荣急坏了，中连道不敢，额冒汗，看着要哭出来的样子。

其他看了不由大笑。

在座的虽然有两位待制，三位进士，但都是不在乎什么纲常，醉心于技术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