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货币之战

都护府里，范祥站在徐平案前，道：“大府，最近查知番贼派了手，我境内用番钱买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还好防控森严，除了一些边远山地，百姓不知州里法度，为贼所骗，下属州县并没有计。自数之前秦州发现此等，下官便派了手暗地里严加看管。现已查知，这些所报的姓名、籍贯皆为假冒，现三五成群，居于秦州城内外。拿与不拿，还请示下！”

听了范祥的话，徐平不由皱起眉，想了想道：“他们就只是用番钱行骗？本朝的钱与番钱明显不同，单只是番汉文字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昊贼再是没脑子也不会做此等事！”

范祥沉声道：“下官也是这样认为，想了几几夜，约略猜到了番贼的用意，只是不知道对也不对。此事重大，不敢自作主张，是以来禀大府。”

徐平看着范祥，过了一会问道：“你是怕番贼用这办法来试秦州境内遇到假钱怎么办？”

“不错，他们派出了这么多来境内这样做，也只能如此解释了，不然说不通。从番境传来的消息，他们印纸币带来的好子已经过去，现在物价飞涨，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用番钱了。如今昊贼用纸币搜刮财物，抑配给属下大族豪酋的价钱，已经从开始的五成左右降到了两三成，就是币面上一贯钱给豪酋收粮时只算两三百文。即使如此，豪酋由于再也花不出去，强行向本族摊派则心尽失，犹苦不堪言，全不是几个月前用五成六成收到手里犹欢天喜地的样子。番贼要解此困境，只能想办法把番钱用到我们境内收买货物。”

“在我们严控之下，他们这样做又能花出去几个钱？他们只怕还是摸路子来了。”

范祥点了点：“大府说得不错，下官也是如此想的。番钱自然是花不出去的，但他们能印出番钱来，便就能够印出我们的钱来。印的再假，平常百姓许多还是无法辨认。这次他们摸清楚了，在什么地方，收买什么货物能用掉假钱，下次再来只怕就不会带番钱了。”

“是啊，下次再来，就该带印的本朝假钱了”徐平靠在椅背上，眉锁。“现在昊贼只怕已经穷疯了，眼看就到秋后，大战将起，他也没有时间去改弦更张了。这些邪门歪道，就是昊贼的救命稻，怎么会不用？要让秦州境内全部不被假钱所害，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太高了，当想个办法才行。通判，你有什么主意？”

范祥拱手道：“臣有两策，各有利弊，还请大府定夺。一策是把现在查明由番贼派来的全部抓起来，审问之后斩于闹市！一是让百姓警惕，再一个是让番贼自阵脚。另一策是装作不知，把来的放回去，派出得力手，把这些的样子记住。这些的面貌虽然不同，但他们是番贼统一派来，服饰、说话、吃喝以及一些小习惯，总有一样的地方。我们严选手，等到番贼再派带假钱来，就好处置了。”

把抓起来容易，秦州并帐为村之后，州城附近已经没有蕃落了，官府的控制不是以前可比。秦州虽然四方商贾云集，但他们一进州境便就开始逐处登记造册，一直在秦州官府监管之下。突然来许多带着大钱的外乡，并不能不为所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可徐平担心的，是堵死了党项派用秦州用假钱的路，却堵不死他们印钱的路。若是境内有跟番贼勾结，偷偷运他们印的大宋假钱进来，还是会造成不小的子。这里是边境地区，蕃落从多，徐平能让三司跟党项做走私贸易，自然也会有别走这条路。

沉吟良久，徐平才道：“第一策不可行，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把抓净，哪怕是全部下狱斩首，番贼还是能继续派来，只是规矩不明罢了。这样吧，你派去找个借抓三两个，仔细审问事原委，我们做到心中有数，其他的都放回去。而后揭榜各县、各寨到各村，因为发现境内有歹用番钱骗货物，乡村地方不得再用纸币，手中有纸币的限时到银行兑换成铜钱、铁钱。大笔易，由里正、书手带着到银行去割。”

范祥点：“乡村地方，平并没有大笔的易，本来纸币就用的不多。家里面纸币多的，多是当金银存着，让他们把钱存进银行倒也不难。只是州城、县城一时不能废了纸币使用，不然由此引起的事端太多。要防番贼用假钱，要做的事不少。”

“终非长久之计。”徐平觉得疼，当时张元初印纸币的时候，他忍住没有印他们的假钱去祸祸党项，便是怕此端一开，党项有样学样，将来麻烦不断。却没想到，党项被得急了还是想出这办法来，让难办。限制假钱并不难，有铺开的银行网络，大宋的纸币又是用的特殊纸张，特殊油墨，很难仿造，只要发现之后施以重刑就好。现在的难处是秦州地处边陲，党项印了你也没有办法，杀到那里去抓还做不到。而境内又有不少蕃落，还有名为羁糜的陇西县以西的蕃部地区，这些地方都是难以管理的。

徐平很重视大宋纸币的信用，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向西域渗透，若是那里有哪个小国敢跟党项这样，私自印制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