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闲着也是闲着

丰州设于隋时，本在天德军之西，黑山监军司附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此州正当山之下，地理位置极度重要，是农耕对游牧的最前沿，故屡设屡废。贞观四年，突厥内附，又在此设丰州都督府，管理内附的突厥，与胜、灵、夏、朔、代合称河曲六州。

晚唐之后，丰州不存，现在的丰州都是后来新设的，并不在原来的丰州之地。宋朝的丰州在河东路的最北边，地理位置与隋朝的丰州实际上相似，依然是防备北方威胁的最前沿。不过中原王朝的边境线已经向南缩了数百里，丰州也就向东南移了数百里。

契丹有数个丰州，同时存在。自过了兴州之后，包括横山地区，宋朝要进攻的云州外围其实都是河曲六州之地，包括宋朝自己面对云州的几个州。这河曲六州，也是党项的起家之地，族属部落分布最广的地区。

萧普达和张佛死后，宋军再无阻碍，连东胜州、云内州和振武县，直契丹的丰州城下。契丹面对党项的第一道防线西南面招讨司，只剩下丰州一城。

此时振武县隔山对峙契丹的大同节度使，唐龙县隔黄河对峙朔州节度使，天德军节度使治下州县绝大部分已被攻占。与契丹的对峙的地理防线，已经推进到云、朔两州，丰州是这两州为主的盆地五百里外的一个突出部。

徐平都护府与张亢所部宁朔军驻于云内州，离丰州城约二百里。曹克明所部横塞军在东南，驻振武县，扼守通云、朔两州的道路的路。刘兼济所部清朔军在徐平东北，山之下当路筑城。刘兼济和曹克明两部驻地，俱都是离丰州百里左右。

面对丰州，徐平摆出了一个犄角阵势，静等耶律宗真大军的到来。野利旺荣所统党项军在徐平和刘兼济间，成克赏则在徐平和曹克明间，分别下帐。他们不城，在原大帐连绵近百里，彻底堵住丰州东面的整个盆地。契丹兵来战，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们。

这一片南北宽近百里的盆地地势平坦，是一望无际的大原。中间金河流过，从丰州到过云内州，到东胜州汇黄河。

这是天然的战场，地形开阔，足够数十万大军摆开阵势，决一胜负。此一战后，宋朝和契丹就能够对双方的实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了。

如果这是一场国战，徐平大军是占有地理优势的。后方道路通畅，可以从关中和河东两个方向获得补给，与代州形成对契丹云、朔、应三州的夹击之势。契丹的后方云州到丰州，则要绕到北方，不下五百里，宋军还可以从振武县攻德州切断他们的补给线。不过双方只是一场试探的战事，宋军新攻下来的土地心未稳，就无所谓谁优谁劣了。

站在云内州的城，徐平手持望远镜，看着城外一望无垠的大原，北方连绵的山。

张亢站在身边，手扶墙，一起看了一会，中道：“如此天造地设的场，怎么不见牛羊？按说此时牧未枯，正是牧民到处放牧的时候，煞是怪！”

徐平也不回，淡淡地道：“有什么怪的？党项军一路过去，所有的部落都被抢了个光。青壮他们杀了领赏，牛羊解到都护府换钱，剩下的孺早已经逃散一空。”

“要在此地营田最需，孺只怕大多逃到了契丹那边，有些可惜。”

“逃到契丹那边？要不了两个月，契丹的大军就要到了，只怕他们先要清扫心不稳的部落。你以为党项做过的事，契丹不会再做一遍？现在逃到山里去，或者逃到我们后边的还好，逃到契丹那边的，只怕两三个月后还是要逃过来。”

大原上这种故事已经上演了数千年，舞台上只是变幻着主角和配角，故事的内容从来不变。杀戮、抢掠，经过一段时间的生息繁衍，再来一遍。从占住了这里开始，过上数年契丹就要对这一片原征伐一次，实际上做的是跟党项大军同样的事。

能够让这片土地宁静下来，让这里的百姓真正过上平静生活的，只有中原王朝的势力到达这里，开始屯垦。游牧的部落可以凭着牛羊毛皮跟屯垦区换到必要的物资，大大增加抗衡天灾的能力，杀戮才会暂时停下脚步。田园牧歌，是需要农垦地区进行支撑的，以为赶着牛羊幕天席地，在天地间悠然自得，那只是臆想而已。

没有农耕支撑，大部分渔猎、游牧民族连部落隶制社会都进不了，更不要说建立国家和政权。谁会认为原始过的是令向往的生活？实际上现在的契丹依然还有严重的原始公社制残余，是随着农耕成分的增加，逐渐汉化慢慢捏合成一个国家的。

没有契丹这个大敌，徐平可以不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利用中原地区庞大的国力，慢慢消化这里，转变成宜耕宜牧的好地方。可有契丹在，就只有这一种手段，彻底扫清这片土地上的原有势力，一切从开始。不然，山无非是再变成另一个横山。

不用觉得党项做得多么野蛮残酷，原上一直就是这样的。只有在此之后，在这片土地上开垦农田，把农、牧慢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