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秦国故事

酒菜上桌，欧阳修看见吴育和吴充兄弟过来，忙起身道：“春卿、冲卿，来，我们一起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许久不见，说些闲话！”

吴育带着弟弟过来拱手：“如此，便就叨扰了。”

众落座，欧阳修把小厮唤来，又叫了两个菜，吩咐速速上来。

吴育看着桌上两个夹杂着的碧绿炒菜，忍不住摇了摇：“你们二好大手笔！”

欧阳修夹了一道：“无妨，今我们吃君谟的请，哪得了大注钱财，回请就是。”

几个一起笑着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大注钱财。蔡襄出身大族，又写得一手好字，家底厚，又有外财，一起出来大多是他付钱。

饮了两巡酒，欧阳修问吴育：“徐相公前几天章阁奏对，今榜于朝堂。我们一起看了，着实觉得过于庞杂。当是春卿所记，说说到底是如何个样子，为我等解惑。”

吴育淡淡地道：“史官岂可漏事于外？永叔，你这话问得不妥。”

欧阳修忙道：“我非问徐相公何奏对，只是欲春卿解其中疑难而已。你与徐相公同榜进士，在侧记事，就没有问一问一些疑惑之处？”

吴育想了想，点点道：“那是有的。”

“如此就好！”欧阳修连连拱手。“拜相问政，古已有之。但如徐相公这般，从国之根本条列朝政者，实不多见。相公虽年少，行事一向稳重，似不该如此急也。”

吴育微微叹了一气：“其间闲谈，我也曾问过相公，如此立国之根本大政，是否过急？相公说了一个他在邕州时，听海客谈起的极其之地大秦国兴亡之事，心有感悟。”

蔡襄嘴：“这大秦国，史书有记。《后汉书、西域传》云，大秦国，一名犁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国。只是离中原太远，不知具体什么样子。”

吴育道：“相公言，这大秦国地方极是广大，以海为内湖，众多，极是繁庶。此国与汉朝一东一西，为极大之国。大秦国朝之末，有蛮族自北方来，犹中原之北的匈突厥之类。似此蛮族，自不是此等大国之敌，其国降伏，安置于边塞之地。蛮族善苦战不畏死，大秦渐以之为兵，年久，以之为将。不数百年，其国竟为蛮族所灭。”

欧阳修一愣，看了蔡襄一眼：“此非大唐故事也？极西之地也有？”

吴育点：“不错，相公言，他初听此话，也以为是比附大唐故事，海客编出来为谈资。后来问过许多，都言之凿凿，极西确有大秦国，确为蛮族所灭，才知真有此事。心中留意，每征询，渐明其始末。后来守西北，灭党项，始悟此蛮族，实与中原之敌匈突厥之为一类也。居大漠之北，西域以西，逐水而居，地方不知广几千里。迁徒流离于大原上，万里之远来回纵横。其间事始末外难以尽知，唯千百年，当其强盛，则南下抢掠各富庶之地。其一兴而灭大秦，大汉独逐之于外，汉赖以存活。千年后，又当其兴也，当谨慎防之。相公一道德，立制度，盖防此患，为子孙计。别内外，外不施仁，盖防汉制度礼仪助其兴旺。内施仁义，固根本。”

欧阳修听了，不由笑道：“相公过虑了。大唐代隋，太宗时也有突厥犯长安故事。唐伏突厥，后虽有安史之，突厥已不足为祸。”

吴育摇了摇：“我也这样问相公，唐已伏突厥，原已不成祸，何虑之有。今北敌除契丹，其种大者无非阻卜之类，望之不成气候。本朝只要与契丹以强守和，自此后当不虑寇自北来。相公言，大秦之时，也曾伏蛮族，以之为兵，蛮族似亡。然不知何时北方游寇再次大至，而以蛮为兵，平其叛之后，军力早已不兴，终无力回天。”

说到这里，吴育叹了气：“其间关键，以蛮为兵，不知不觉间亡了自家军制。蛮叛起，虽然最终平息，军力却最终不能复整。蛮再兴，遂亡。”

蔡襄道：“相公此方，得非言禁军耶？三衙禁军，实不能战，还是以蛮为兵之祸！”

吴育点：“不错，外不施仁，内理国政，重整军力以备强敌！”

几个点了点，虽然都不信北边会有徐平说的那样大祸，但不管怎么说，徐平给出了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理由。以现在徐平威望，有理由，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北边的大原是不是在酝酿天大的动静，徐平思索再三，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能不能在大起前，直接进兵把其消灭在初起之时呢？徐平考虑的结果，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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