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一：裴先生的孩子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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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喜庆的东华门，立时变成间炼狱。

裴融此生从不曾如此沮丧焦虑躁，他急得满是汗，不敢看檀悠悠的眼睛，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透着虚弱：“我这就安排去寻……”

那边却又传来尖叫声，潘氏花容失色，抱着次子狂冲过来：“孩儿他爹！栓子不见了！”

“……”檀悠悠扶了一下额，多半是俩小孩一起约着捣蛋去了。

能怎么办呢？也没个广播什么的，着急上火也没办法，只能分埋苦寻。

裴融先寻维持现场治安秩序的五城兵马司的负责，他面子大，三言两语下去，家就派了二十几号四处散开帮忙寻娃。

檀悠悠叫小伍带着裴澹原地不动，她自己也去寻，自家的闺她清楚，那是个好奇心特别强，贪玩贪吃还特别会装乖的小坏蛋，因此她重点搜寻街边的小吃店、贩卖玩具、花灯致好看的摊子看。

不料太多，挤得不行，一小截路花了不时间，眼看天就要黑了，檀悠悠忍不住躁起来，和莲枝赌咒发誓：“等我找到她，非得狠狠揍她一顿不可！”

却见前方一处热闹非凡，一群嚷嚷着道：“拍花子！拍花子拐小孩儿啦……”

檀悠悠一个激灵，拎起裙子跑过去，用力挤群中，但见两个五城兵马司的兵卒正着木棍子，对着一男一劈盖脸地打。

那二不敢吭声，抱着脸缩成一团，旁边一个穿红袄裙的小孩着腰，大声道：“他们就是拍花子！想把我和哥哥一起骗走！要不是我机智，这会儿就被拐走啦！”

“夫，大小姐在那里！”莲枝激动得很，正要开叫，被檀悠悠止住：“别出声。”

有好奇问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拍花子？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机智法儿？”

萱萱得意洋洋地道：“说是带我去看杂耍，我不去，就说给我糖吃，我还是不要，就要带我去找爹娘，我还是不肯，就来拽我和哥哥！我灵机一动，就说要我和他们一起去也可以，但要带上我弟弟和妹妹，他们贪心，就跟着我走啦！我看到五城兵马司的大叔，就冲过去求救……”

檀悠悠扶一下额，收起黑脸，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走过去笑眯眯地招呼萱萱：“你在这里呢？”

萱萱犹自不知危险，得意洋洋：“娘亲！我抓住两个拍花子！”

“真了不起啊！”檀悠悠笑里藏刀，摸摸儿的脸，问道：“栓子呢？”

“婶娘，我在这里。”栓子抱着膝盖蹲在一旁，蔫蔫的。

“好了，跟着莲枝走罢，都在找你们呢。”檀悠悠把俩孩子给莲枝抓着，自己上前和五城兵马司的兵卒打招呼，感谢加打赏，再把俩贩子看清楚，一并送官府。

这个时候，裴融等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潘氏看到栓子，扑上去抱着就哭：“小祖宗！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溜啦？吓死了！”

陈二郎上前，一把将栓子拖过来，对着脑袋就是一掌，厉声喝道：“小畜牲！自个儿贪玩也就罢了，还祸害你妹妹！这是没出事，要是出事，我非得打断你的狗腿！”

栓子大哭：“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檀悠悠拦住陈二郎，低声道：“回去再说，谁的主意还不一定呢。”

陈二郎指着栓子，沉声道：“弟妹别帮他说，他最大，不是他难道还能是萱萱？”

潘氏连忙挡在中间：“不管是谁，都回去再说，当街闹腾不好看。”

裴融执拗地看着萱萱：“是怎么回事？”

萱萱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眨眨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脑袋瓜子飞速运转。

檀悠悠笑得像狼外婆，温柔地摸着儿的脸，柔声道：“不怕，不怕，找到就好，咱们继续看杂耍。”

其余几都毛焦火燎的，哪里还能看得下去杂耍，然而也来了，罪魁祸首可以不看，其余的孩子还得看，只好黑着脸坚持着看热闹。

栓子懂了事，从始至终哭丧着脸，过得煎熬。

萱萱原本是怕的，但见裴融没吭声，檀悠悠一直笑眯眯，也就放开了去，十分投地看着，大呼小叫，全场属她最欢乐。

等到杂耍完毕，其余等还留在现场其他表演，檀悠悠就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回吧，差不多了。”

于是众沉默着往回走，萱萱还想要几个漂亮的花灯，刚开，就被裴融一眼瞪过去，吓得不敢吭声了。

走到家门，陈二郎这个老实忙着给檀悠悠、裴融赔礼：“都怪我们没教好孩子，这就回去好好教导他……”

檀悠悠道：“二哥，不着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来，去我家喝茶，一起问。”

于是一起进了门，各自坐定，檀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