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4 很坚持的祖大寿】

地方势力的腹地，毛文龙的大军远在东江，敢在山海关这么放肆，不是找虐？

但韦宝想错了，祖大寿被毛文龙骂了一句妄，似乎硬生生忍下去了？转冲孙承宗道：“大，您怎么看？若是您也赞同毛将军的话，那我辽东几万将士将会寒心！”

韦宝一汗，没有想到祖大寿怼不过毛文龙，居然开始回压迫孙承宗了。

孙承宗倒是不急不躁，喝了茶，润了润嗓子，等众稍微平复了一下绪，都在等着他开，才慢悠悠道：“议事嘛，大家都不必心浮气躁，每个的想法都不能说完全没道理！我记得我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叫做山不转路转，山若不动，我们绕开山便是了嘛，何苦一定要愚公移山？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活路，活路更加稳健，立足辽东和东江防御，继续与建对峙！一条是绝路，虽然说绝路有时候也能绝处逢生，但是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变成全军覆没的死路啊！系太大！”

祖大寿皱了皱眉，听孙承宗扯了一大篇，就是不直接说他的意思，知道孙承宗偏帮毛文龙的想法已经很明显了，不耐烦道：“督师大，你这是认为，我们辽东就应该长期按兵不动！你新近弄来的24万两纹银，也该用到东江那边去啰？”

“祖将军，稍安勿躁，我没有这么说。我还是刚才的话，我说什么不算数，今天不是在议事吗？朝中的大臣们，司礼监的大公公们，还有陛下，他们怎么说，才是准的。若没有必胜的把握，稳妥对敌，对大家都有好处！”孙承宗冲祖大寿亲切的笑了笑：“我是很看好你的，祖将军啊，我年纪大了，现在朝廷又风云变幻！我的位置，自然希望能与建打一次胜仗！在我归老山林之前，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但我为了你们，为了辽东辽西的战局，为了包括东江在内的整个大明与建对峙的战局，我不得不全盘考虑呀，祖将军，你明白我的苦心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锦州前线，你可以酌安排作战部署，要是来不及告知我，便不用事先告知我了。”

韦宝听的浑身一说不出的感受，暗忖自己觉得孙承宗不起眼，有些窝囊，但是孙承宗的确牛叉呀，家虽然是否定，但这说话的艺术？已经将语言艺术发展到巅峰了吧？一副苦婆心的模样，直接将皮球踢回祖大寿脚下，现在要看祖大寿怎么办？

吴襄和一众辽西辽东将门，还有隶属京畿体系的官员，毛文龙一方的几名随从将领，也都很佩服孙承宗掌控大局的能力，都等着祖大寿说话。

祖大寿暗骂孙承宗老狐狸，但是也真的找不到什么借对督师大发飙，祖大寿实际上是不用太在乎督师的，换成谁做督师，辽西辽东的局势，始终要由当地将门掌握！但是他只想捞好处，不想担责任，这个责任太大，他一个也绝对担待不起！

“督师大，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但您要想想，卑职只是小小的副将，即便有机会升任总兵，总督，也没有权力擅自用兵，还是要等督师大发话的！”祖大寿冷然看着孙承宗。

辽东辽西一帮将门世家很是配合的频频点，示意赞同祖大寿的意思！他们过了在场数一半，声势不小。

孙承宗叹气，看了看众，又重新将目光落在祖大寿脸上：“祖将军，要打还是要守，就凭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向朝廷递奏本！不过，我会向朝廷言明，是你祖将军，还有辽西辽东的诸位将军坚持要在此时对建用兵的！你们都要签字。”

“我们会签字！”祖大寿断然道：“对建用兵的计划绝对不能停下来！否则会挫伤我辽西辽东数万将士的锐气，会让将士们寒心，请督师大向朝廷言明！”

祖大寿根本不怕孙承宗这套绑架模式，他不怕向朝廷表决心，反正不用他本担不经请战，擅自用兵的罪责便可。辽西辽东有的是军户，死了再补充便是！补充的过程中，抚恤的过程中，又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袋。而且，辽东发生的战事越多越频繁，就越显得辽东比起东江来，在对抗建中的重要！

“你就不怕建主力大军反扑辽东？将我们苦心经营的宁锦防线打散？”孙承宗反问道：“到时候，数万辽东将士，几百万辽东百姓，何处安身？都退关内吗？”

“督师大请放心，我们辽东不会因为贪图安稳子而怕了建！建不灭，我们本来也无法安身！”祖大寿斩钉截铁道。

韦宝暗暗叫声好，祖大寿这番话，说的还是很漂亮的，官场上嘛，谁站在百姓的角度说话，谁的话就有分量。虽然韦宝猜测祖大寿心里可能只是将百姓，将手里的兵士当成筹码，好让他在辽东呼风唤雨，继续下棋，但祖大寿似乎说的也很有道理。

“好吧！那对建用兵的准备继续，辽东将士们继续做好随时出兵攻打广宁附近建大军的准备吧！”孙承宗道：“等我问过朝廷的意思，即刻作出决定！”

“是！督师大。”祖大寿双手抱拳，带着胜利者的表，答应下来。

其余辽西辽东众将领也一起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