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宫

“公主，婢在这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盛长宁偏看去，层掩着矮丛的枝桠间，元儿几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来。

元儿是在沈约“咄咄”时，被他使拉下去的。

不过她安然无恙，盛长宁倒也没生气，甚至隐隐觉得沈子邀这样的举动，没甚不妥之处。

一闪而过的念让盛长宁心下忍不住一跳，很快她又安抚自己，她是因着从前见惯了沈子邀的乖戾，才不觉得他此举过分……

盛长宁百无聊赖地想着事儿，手中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不大一会儿，湖面的红鲤被她撒下的糕点碎屑，给撑得纷纷翻起了鱼肚皮。

元儿迈着步子过来，讶然地探看去，原先欢腾得厉害的红鲤一条都未逃过，数十条汇聚一齐，顿时由红花变成了白花。

而远处，显然还翻滚着红色，似乎继续要往这边聚来。

元儿看了半晌，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愿戳公主，又心疼这满池的鲤鱼，便犹豫着开道：“公主，这鱼……真是惬意，居然还能翻着身子游。”

盛长宁回神，看着手中的糕点碎屑，目光稍稍呆滞片刻，她轻轻咳了声，好缓解这样的尬意。

元儿连忙掏出巾帕，体贴地为她擦拭净碎屑。

许是得了沈约的吩咐，这小亭中非凡无来刻意打扰，还有托着盘托的婢，款款而来，一盘一碗的糕点小菜，将圆桌摆得密不透风。

丝毫不觑盛宴之食。

外边宴至过半，盛长宁同元儿独自在一方小天地里，却吃得肚子滚圆，比之外的心诡谲，在这里简直不要太舒朗。

宫里分发的食物太清淡了，盛长宁忍不住摸了下吃得有些撑着的小腹，她重生成盛长清之后，就没见着过半点荤腥油水。

好歹，从前她临死时，沈临之都是没在饮食上虐待她。

盛长宁叹着世事无常，更是不常有——毕竟，像今沈子邀假借盛安乐约她出来，这种事儿难得的。

看着婢又上前来，一一撤下餐盘，每个的神仿佛是调教过的，始终平平淡淡。

盛长宁以手撑着脑袋，轻轻歪在栅栏边，看着她们有条不紊的动作，连元儿要上前帮忙，都被婢温和地拦下。

这群婢显然是被细心嘱咐过了。

先前盛长宁怀疑沈子邀另有所图的直觉，开始摇摇欲坠。

沈子邀……这虽处事看着吊儿郎当，可就目前的观感，他待盛长清的确是再真心不过了。

生怕她有半分不适应，既不太过分让她生觉自卑，又周全地为她考虑到所有。

如果盛长清还在，可能就要哭出声来了，毕竟……连看惯了官场之上的阿谀的她，都觉得这样无声、却又不令反感的帮助，确实让感动。

润物细无声啊。

盛长宁心中竟有说不出的绪，可能……是羡慕，又有遗憾罢。

鹿鸣宴行至尾声时，有婢从矮丛边匆匆而来，盛长清认出她就是方才让元儿不必帮忙的那位婢子。

“公主，马车已经备好，您可要先行回宫？”

盛长宁自然没有拒绝，她不得和那些个赴宴的错开。

步行过园中，隐隐能听及举子朗诵诗经之词的声响，盛长宁突然又记起沈子邀先前说的话来，她抿着唇，步子跟着顿了下，这才迈过了别苑高高的门槛。

跟在盛长宁身后的元儿无意一瞥，不由有些疑惑，她暗暗地想，公主难道是太热了？还是这红宝石耳珰太重了些？不然怎么耳垂都红了……

停在朱门前的马车，还是原先那辆，毕恭毕敬地搬来马扎的婢，也仍是先前为盛长宁引路的那位。

盛长宁扶着车辕踏上马车，元儿在后为她提着迤逦裙摆，察觉到她的停顿下来，元儿忙问：“公主怎么啦？”

盛长宁侧看向马车后边，秦风别苑地处荒郊，这里并无百姓居住的地方，此时独独别苑内有喧闹之声，整条街道上更是再无他。

她按捺下方才的异样，可能是自己最近多心了，她现在是顶着盛长清的壳子，怎么可能会招来其他有心的关注？

思罢，盛长宁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矮身进了马车。

“无事。”

……

“大公子……”

时间久了，侍仆躬着身子的姿势都僵直着，明明是秋风爽朗的时节，他却发觉额边的汗不断，抬起袖子擦了擦，他劝着。

“二公子有们瞧着，哪里要您亲自前来，遑论最近的冬茶，大定是还要您来运送，您怎么……”

顶着上方那道清冷的视线，侍仆冷汗涔涔，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声音闭了，沈临之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渐渐地再也看不见踪影，他的眉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