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章 突然发作

自己替他向陈尚书请假。

白杨平里和这些小厮长随们关系处着还算不错，再加上有银子开路，陈尚书的长随当即便应了下来，跑去禀明了陈尚书，陈尚书听罢后，摇了摇，颇为哭笑不得的叹道：“这个卫侍郎，别看着平里一副老成稳重的模样，可若是真遇上了事儿，这本也就露出来了，到底还是个年轻，沉不住气！

行了，此事本官知道了，你去告诉卫允的长随，让他回去告诉他们家卫侍郎，安心在家陪着他家大娘子，衙门里的事让他不用心！”

陈尚书平里对待下属就颇为开明，他也知道卫允是卫家数代单传的独苗，成亲好些年了，好不容易才盼来一个孩子，紧张些致使失了分寸也属正常，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而且若是放在平时，早就该下衙了，如今衙门里虽然忙碌，但也不差卫允这一会儿！

不只是卫允，英国公夫那边，还有如今领军坐镇汴京的英国公世子张千重，在得知张氏发作了之后，也都什么都不顾了，着急忙慌的朝卫府赶过去。

自古子生子，便是一脚踩在世间，一脚踩在阎王殿的，那些个大户家里，因产褥血崩而死的难道就没有了？就连宫里的贵娘娘们，在生产的时候，都有因为难产而过世的。

在这个医疗技术和医疗条件都颇为落后的古代社会，张氏又是一胎，如何能让不担心。

卫允踱着步子，和张千重两在产房之外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天色也从白昼到了夜晚，夜幕降临，苍穹之上，有漫天的璀璨繁星悬挂，星河之下，则是亮如白昼一样的灯火，除了被强行扣在房中坐月子的小卫氏之外，卫家所有的，都汇聚在张氏的产房之外。

这可是卫允和张氏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卫家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对于卫家的意义，都是非凡的。

看着产房门端着热水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们，听着产房之中传出的低沉闷哼声，那时张氏为了节省力气，憋着不让自己叫喊而发出的闷哼，所有的心，都跟被紧紧揪着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就这么悬在半空之上，紧张、忐忑、期待、不安、担忧······

复杂的绪萦绕在每一个心。

产房之外虽然站满了，但氛围却有些压抑。

一直到亥时左右，产房之中的闷哼声才渐渐大了一些，可明显能够听出，张氏亦是在刻意收敛，这才没有大叫出来。

后世的那些个古装剧里，们生产的时候一个个喊得震天响的的形，也只能是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了，古代真正的产子，都得忍着疼痛，憋着劲儿，忍住了不让自己大声喊叫，因为一旦大声喊叫的话，身体里的力气就会很快的流失，等到孩子真正要出来的时候，没了气力，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古代又不似现代可以剖腹产，若是当真遇到了耗尽力气也生不出孩子的地步，那就是难产了，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好在产房之中有经验丰富的产婆在教导张氏，又有英国公夫这位生母在一旁安慰照料，悉心叮嘱，张氏这个第一次怀胎的新手才没有失了方寸。

闷哼声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待到亥时将近，子时将至的时候，涨势的痛呼声忽然响了起来。

听着产房里张氏的痛呼声，卫允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紧绷着，又是期待又是担忧的，右手握拳捶打着左手掌心，在产房之外来回的踱步，眼底，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大卫氏和明兰还有长桓虽然也担忧，但见卫允如此失态的模样，便纷纷劝卫允莫要太过担忧，什么张氏吉自有天相，自有上天庇佑云云。

可惜如今的卫允哪里能听得进这些。

时间慢慢推移，产房之中张氏的痛呼声还在持续，卫允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第一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漫长。

亥时悄然过去，子时到来，产房之内，伴随着张氏沉闷的痛呼声，一道十分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卫府的上空彻响，在卫允的耳旁不断萦绕，久久不绝！

卫允先是一愣，脸上的表僵了一下，随即便露出狂喜之色！兴奋的高声大喊：“生了！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发自肺腑的大笑声，彻响在卫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