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收到表章，赵光义哈哈大笑，对身边的侍臣，四大金刚贾琰、程羽、陈从信、程德玄，说道：“非黄中廉恪，则亡国之宝，将污法而害矣。”不是贾黄中多么廉洁谨慎，这些亡国的财宝如果流到市面上，必将玷污法典害不浅。”

下令赐钱三十万给贾黄中，表彰他廉洁奉公，堪为表率。有趁机举荐贾黄中，说他博学能文，可以主持中书考试。赵光义于是擢升他为驾部员外郎、知制诰，调回京师。

贾黄中去了一趟金陵，搜查出李煜私藏的金银财宝，赵光义可就不依不饶了。元宵佳节将至，他立即下旨，诏令李煜携夫小周后英进宫赴宴。

◆ 一场大醉

李煜不敢怠慢，立即更衣打扮，与小周后各乘一顶小轿，来到皇宫。贾琰等四大金刚早已落座，李煜一到，赵光义吩咐开席。

执杯在手，李煜虽然也能喝一点，也只是能喝一点。在南唐，没劝他饮酒，他本也不喜欢饮酒。佛门有五大戒律：“不杀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李煜和小周后早已受持三皈五戒。饮酒对他们夫来说，就是小抿几意思一下罢了。

然而这一次，大大超出李煜的预料，不但赵光义亲自给李煜敬酒，连好几杯，四大金刚也是番敬酒。李煜夫婉拒不得，只得又喝了几杯。

赵光义道：“新年新气象，普天同庆，陇西公不要推辞，多饮几杯无妨。”李煜被押送到开封后，太祖赵匡胤封他为违命侯，拜左千牛卫将军，赵光义即位，改封李煜为陇西公。

李煜从座上站起，身体有些摇晃，道：“臣不是推辞，臣夫着实不胜酒力，臣有些不适，臣要请辞。”小周后英也跟着起身，搀扶住李煜。李煜一连说出几个“臣”字，“朕”这个字，他好久不曾用了，称臣也渐渐成为习惯。

赵光义哈哈大笑，“李白斗酒诗百篇，朕还要请你现场赋词一首，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告辞呢。”

李煜道：“李太白是酒中仙，臣是真的不胜酒力。”

赵光义脸色突然就板了起来，“朕今天高兴，特地邀尔等饮酒，你想抗旨吗！”接着赵光义又道：“朕也不让你多喝，从现在开始，朕喝一杯，卿亦饮一杯如何？”赵光义善饮，又是行三，称“赵三斤”，意思是说他喝三斤不倒，这些年在开封府，跟他喝过酒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赵光义的酒量。

李煜无话可说，只得勉强又坐下，继续饮了几杯。

这可能是李煜一生中喝得最多的一回，喝着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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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突然感觉到这酒竟然不再辣烈，已然变得十分的甘甜，看来这“玉琼浆”的称谓，确实是名不虚传，他今天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古语有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李煜醒来时，已是上三竿。他微睁着双眼，轻声呼唤英的名字，无应答。他想着坐起来，痛得像是要裂开。

两位官过来，扶他坐起。

李煜问：“夫呢？”

官道：“昨夜，国公是一回来的，未见夫一同回来，想必还在宫中。”

李煜一惊，顿时清醒了许多，心道：“坏了！要坏菜！”他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自己喝了多少，怎么回来的，他已经通通不记得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意识断片，竟然想不起自己昨晚酒后做过什么。

七弟李从善，右神武大将军，听闻兄嫂昨夜进宫饮宴，心中担忧，一早就过来问安。李煜坐起，抚静默了片刻，道：“为兄还好，最担心的还是你嫂嫂英，昨夜滞留宫中，至今音讯全无。”

李从善道：“兄长安好，弟就放心了，愚弟这就进宫，去将嫂嫂接回。”

李煜点，李从善不敢耽搁，即刻乘坐蓝呢小轿，直奔皇宫。

◆ 悲小周后

这世上只有两种，一种叫幸福的，一种叫不幸福的。幸福与否，任何说了都不算，只有自己知道。

南唐大司徒周宗有两个宝贝儿，大儿娥皇，十九岁嫁给李煜，称大周后。大周后病重，二儿英“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绣鞋”，偷偷溜进后宫，与李煜私会，两相约，一定要白偕老，不求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死。大周后病亡，英成功上位，称小周后。

开宝九年（976）正月，小周后随李煜被押送到开封，太祖赵匡胤封李煜为违命侯，封小周后为郑国夫。《论语卫灵公》中有“郑声，妄殆”，郑国夫也是一个暗含意带有羞辱的封号。

昨夜宫中饮宴，李煜被灌得酩酊大醉，直接趴在桌子上狂吐，被太监们架起送至闲殿休息。小周后站起身，向赵光义下拜，想要跟上李煜，离开宴席。

有数名宫过来，架起小周后，带至后宫。

这里我们要说一说赵光义的妻妾。

第一任妻子尹氏，大宋著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