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插刀

，忙忙地扯住了王氏：

“三弟妹，劳烦你再帮我蒸两锅窝窝呗！”

老三媳儿半点儿都没推辞，爽快地答应了：

“蒸窝窝儿啊，好说！我做这个最拿手了！”

王氏脆利落地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倒进面盆里，拿了根儿筷子，就开始搅和那黑乎乎的杂和面儿。

曹氏刚刚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心就再次被了好几刀：

“大嫂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子，过得有点儿飘了呀！

了这老些年活儿了，你咋连个灶坑都点不明白，还连个窝窝都不会蒸了涅？

你是搬到镇上去了，又不是飞到月亮上成仙了，这过子还能不吃不喝咋地？”

曹氏强撑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连连点，还想着给自己遮遮面子：

“唉，三弟妹，你说滴对。

我这不是就伺候你大哥和你大侄孙子了嘛！

做饭啥的，主要都是林氏担起来了。

再者说，我们搁镇上用的是小炉子，再使这大灶台，就难免有点儿手生了。”

王氏一边儿动作麻利地把湿漉漉的杂和面揉成劲道喧软的面团儿，一边儿乐呵呵地瞅着曹氏那身衣裳，继续往曹氏心刀子：

“大嫂，你这趟回来，可真是亏大了。”

曹氏看着王氏的眼神落处，发现自己那件胭脂色的比甲，已经黑一道、白一道地，蹭上了许多柴灰。那蜜合色的袄子，还被灶坑门儿崩出来的火星儿，给烧了两个小。

她忍不住眼前一黑。

……

王氏帮着曹氏蒸完了两锅窝窝儿，李云珠动手切了两碟子咸菜，曹氏自己只用一棵酸菜调了个汤。

乔细妹静静地在门看了一会儿，一言未发，悄悄地转身走了。

今儿个的早食，比平里晚了两刻钟。

曹氏又回屋里重新洗漱了一番，最后才上桌。

她上只简单地梳了一窝丝的发髻，了银簪子，戴了两朵绒花。

之前那亮闪闪的销金帕子，和明晃晃的两串耳珰，都不见了踪影。虽然衣裳依然有几分鹤立群，看着还是比之前朴素了不少。

珠姐儿穿着半新不旧的挑线白纱衫子，配着天青色比甲，大红色的石榴裙，在一众姐妹之间，也显得姿容分外出众。

见了曹氏和珠姐儿这番模样，李希贤和李云柔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出奇地柔和下来。

他们之前曾经有过的一点点愧疚，已经彻底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