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变

歇着了，明和有约了。”

每每提起婚姻大事，他总是这样，跟他爹一个德行！两膝下只有一子一，谢意文武双全，十三岁便跟着他爹上战场，从当初的少年先锋到现在的南地主帅，其中曲折磨难，非常所能想象，征战九年却孤身一，受伤了连个关心的枕边都没有。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儿子，自作主张张罗过两次婚事，可自己这个榆木儿子，却是个不开窍，上一次介绍的那个姑娘虽然门第不行，但胜在活泼机灵，鬼点子多，侍卫拦了门不让进，她脆翻墙进去，不料最后被侍卫丢出了院子，还加强了院内守卫，任是苍蝇也飞不进去一只，渐渐的她也就淡了心思。

谢母摇摇，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得嘱咐他几句，回屋歇息去了。

第二一早，隆冬的鞭炮声各家各户接连响起。

除夕到了。

忙碌了一早上，顾家吃过晌午饭，正挨家的串门子。顾平在这燕城当铺行里呆了十几年，多多少少有些真朋友。

顾蓉正和林家的小姑娘看字画，林织羽今年十六，已经许了婆家，过了年就要出嫁了。

“顾姐姐，等我大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我两，你可得送送我。”

顾蓉已经笑她，“这是自然，你我分，我自然得来，礼物都给你备好了。”

“还有礼物?我就知道，这天下间，就顾姐姐对我顶好。”

“我用上好的云锦按照你的身量，给你绣了一身衣裙，可别嫌弃。”

林织羽十分欣喜，她自然知道顾蓉的手艺不可多得，“顾姐姐，你说，以后谁家儿郎这么有福气，能娶得你做媳，琴棋书画样样通，子又好，怪不得那李腾东之前使了见不得的手段来求你，自作孽！”

“你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多久的事了，还提！”顾蓉拿着她的凤冠细细端看，有些惊叹，“你这是哪家的手艺？好生细啊！这冠上的珍珠可真大。”

林织羽出嫁用的凤冠摒弃了老旧的盖式，直接在前面用细珍珠串成流苏，遮住面容，顶两侧又各自镶嵌了两颗大珠点缀，一眼看去，极为醒目。

林织羽听她这么说，有些骄傲道，“顾姐姐觉得好看吗？这是我自己做的，手生，做的不是很好看。”

不是很好看？顾蓉点点她眉心，“知道了知道了，好看得紧！”

林织羽见她还在看，不由凑近，“顾姐姐，真的好看吗……”

两笑语闲聊间，渐黄昏。

除夕灯会，是燕城年前最热闹的一次节，家家户户，男老少，出门逛灯猜谜。

事发在除夕夜后的第三天一早。

正月初三，元庄亲自带了圣旨，不到一刻便匆匆押了出来，不出片刻，燕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一早天还微亮便去城外直到晌午还愿回来的顾蓉，归程路上听得太多的传言，等马车停到家门的时候，这才蹙了眉，“谢意抗旨?为何?”

“小姐你不知道啊，谢世子之前说过了，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一世只娶此一。”

顾蓉未曾听过，不由问道，“谁家的姑娘?”

“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历年十二年订的婚事，那到现在也有六年之久了，小姐你说怪不怪，六年啊……”

正月初二晚，东岳国公主半夜宿在谢王府内，夜半起，众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有谢王府内院的下看到了事的经过，世子夜回院，片刻后脸色铁青连带被把东岳国公主丢出了院外。

一早谢意被赐婚，当场抗旨，被押大牢，当夜皇帝再次夜审，谢意再抗旨，皇帝震怒，第二天早朝朝堂之上提起此事时一气血吐出，引得朝堂哗然，谢意被判抗旨不遵，藐视皇恩，其罪当诛。

谢长芳跪在御书房外一天未起也未见到皇上一面，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

燕城一时间风雨飘摇。

皇帝这是有心，要除掉谢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