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发现

早身，洗漱完毕后，他撬开了约瑟夫放在床的小金库，从里面取了一些先令。

为了可持续的发展，以及方便自己展开后续的研究和实验，他准备常驻在诊所中。

现在，他要去购置一些易保存的食物，以及一些工具和生活用品。

打开诊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片寒气。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厚重的迷雾笼罩了整座城镇。

卢瑟环顾了一圈诊所前的空地，并未发现昨天的那名以及推车，他们或许已经离开了。

寒风再次袭来，卢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捏了捏鼻子，裹了裹身上那件单薄的灰袍，伸手将背后的兜帽盖在了脑袋上。

沿着诊所前的街道，一路向西，再左转，卢瑟来到了一处集市。

这里，多了一些叫卖的声，似乎昨天在诊所边发生的一切，未曾影响到们的生活。

但，当卢瑟走在街上，左右观察时，他能够感觉的出来。

这群的神态与神，几乎都是处在紧绷状态的。

他们眼眶中那几乎完全没有遮掩的恐惧神色，让卢瑟明白，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所有都笼罩在这种恐惧的愫之中。

至于他们为什么还要走出家门。

卢瑟想了想自己之前的生活，大致明白了一些。

为了生活，为了家，为了活下去吧。

毕竟，底层民众的生活是艰难的，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就几乎用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

在街上转了几圈，购买了一些食物，并叮嘱他们在中午的时候替自己送到诊所后，卢瑟就绕路准备去一趟位于莱茵河西侧的卡罗尔的家。

昨天的事，诊所内的，包括自己在内，都感染上了血疫。

所以他可以确信，卡罗尔被感染的几率很大，他要过去确认一下才行。

从莱茵河的石墩桥上穿行而过，听到身旁的路中，有咳嗽后，卢瑟不由自主的转看去，他这才发现，从莱茵河西侧过来的，他们中大部分的脸上都带着很明显的病容。

眼眶凹陷，眼袋沉，神恹恹，走路脚步踉跄，似是一点都没有力气。

这是很明显的发烧的症状。

卢瑟的心，不由变得有些沉重，他想要拉住他们，对他们说些话。

但话到嘴边，他却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随便对别说他可能感染了血疫，卢瑟的遭遇，很可能是遭到谩骂，严重些就很可能会是殴打了。

现在的他，并不惧怕打架，但这种没必要的麻烦，他觉得还是不要自找为好。

万一一个不谨慎，被从后面捅了一刀，就不划算了。

石墩桥下方，一栋位于莱茵河沿岸，带阁楼的木制小屋旁，卢瑟从旁边的小巷中走出。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依旧没有任何声鸟鸣，他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警惕。

从刚刚进前方的那条小巷开始，直到走到这边，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很明显是不正常的，因为之前每次来这边找卡罗尔的时候，卢瑟都能够听到小巷中的各种咒骂、吵闹声。

所以，这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

就此离开，或者依然去敲响卡罗尔家的大门。

只是，没等卢瑟犹豫多久，卡罗尔家的大门，却是从里面打开了。

一名神态恐惧，穿着烂亚麻衣，身上满是污秽血渍的中年，跌跌撞撞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卢瑟，朝前走了两步，麻木空的双眼，没有任何变化，伸了伸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下一秒，她就被从门内伸出的一根蠕动扭曲的触手状物体给重新卷进了屋内。

门始终敞开着。

一刺鼻的腥臭味从门内飘散而出。

没过多久，卢瑟就听到了屋内传出的，那令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