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败兵仙

泗水郡，淮县……

淮虽不是泗水郡治所在，但因地处水上通要道，乃漕运盐运之重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所以淮商贸自古以来就经久而不衰，直道两侧亭台楼阁，红砖绿瓦，处处洋溢着繁华。

不过在淮城郊也有少数烂烂的老房子，其中一间老房子，房顶都有些坍塌，一旦刮风下雨，直接就成了水泽之地。

老房子中，十分简陋，除了一个烂烂，用泥土堆砌的灶台外，只有一张木塌以及一个黑漆漆的木案。

一名年约三四十的中年，正坐在有些腐朽的木窗前，缝缝补补。

在那张黑漆漆的木案旁，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在捧着一本已经处处裂痕的竹简，神色专注的观阅着。

在木案上除了一张布满歪歪扭扭字体的木板之外，还有一个木做成的砚台，里面放着黑漆漆的墨，早已黏成一团。

过了一会，少年似乎看完了，然后拿着竹简走到中年身前道：“母亲，孩儿背下了。”

中年脸色十分苍白，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露出微笑道：“那背给母亲听听。”

少年将手中残的兵法竹简递给了母亲，然后便开始朗声念了起来。

少年背的滚瓜烂熟，十分流畅。

中年听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欣慰无比的看着儿子。

只是很快，少年的朗诵声渐渐慢了下来。

中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很快她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母亲，孩儿知错了，您千万不要生气。”

少年一脸慌之色，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显然，这种况，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中年眼神透着无尽凄楚，拿开捂着嘴的手，手心满是血迹。

“把手伸出来。”

中年攥紧手心，不想让儿子见血。

少年脸色一变，露出畏惧之色，但还是选择听从母亲的话，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

啪！啪！

中年拿起窗前一根长条木板，对着儿子的手心，狠狠打了几下。

“啊！啊！”

“呜！呜！”

少年先是吃痛，发出惨叫声，然后便痛哭起来。

中年见状，一边是恨铁不成钢，一边是心疼儿子。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可能永远照顾儿子，所以只能狠下心，着他认清生活的残酷。

如果不学文识字，不熟读兵法韬略，长大之后，如何继承他父亲的遗志，光复韩氏门庭？

这卷兵法是韩氏祖传，自己已经大限将至，她只希望能够在自己死前，让儿子牢牢把韩氏兵法烙印在脑海中，如此就算死后，也能无愧夫君，无愧韩氏列祖列宗了。

听着儿子的哭泣声，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失声哭了起来。

“信儿，母亲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一定要把韩氏兵法刻苦修习，长大之后，方能有机会光复先祖之宏光。”

“母亲也不舍得打你，可实在是没办法，打在你身上，痛在母亲心中。”

“咳……咳……咳！”

说完，中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年幼的韩信，刚想说话。

却突然感觉满脸热气，母亲吐鲜血，然后仰栽倒在地。

韩信被这一幕给吓傻了，顾不得去擦脸上的血渍，连忙跑过去，不停的摇母亲的身体，哭喊着：“母亲，您怎么了？”

可惜中年似乎急火攻心，又加上重病缠身多年，早已病膏肓，苦苦坚持多年，如今算是彻底撒手而去。

十三岁的韩信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毛孩子，由于家境贫苦，所以他很早就开始帮母亲做家务，出去打零工，赚一些钱，帮母亲补贴家用。

之前母亲病还没有这么重的时候，几乎夜拼命做工，赚的钱，都给自己报名，去私塾学习。

自己虽然很努力了，可终究难以挽回厄运。

母亲病重之后，他就再也上不起学了，只能到私塾做清洁工作，一边打工，一边偷学。

也许是先生见自己很努力，不但没有在意自己偷学，反而抽出时间，会指点自己一二。

很多时候，韩信都会不自觉的想，若是母亲不是为了供自己上学，不肯求医吃药，而是把钱用来调养身体，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韩信不明白，读书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看着失去意识，渐渐失去温存的母亲遗体，韩信泪水哗啦啦，止不住的流，可却没有给他答案。

望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又看了看母亲的遗体，可悲，就连让母亲土为安的钱自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