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卑者自贱

复杂的言语。

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随后叽里呱啦的说道：“我已经到了去采药的年纪，明天便要走了。”

方这样一说，方回儿还有方气瞬间明白了过来，两脸上同时流露出惊恐莫名的，一左一右拉着方的手，死死扯住他，似乎只要这样方就不会走了一般。

方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弟弟妹妹，刚刚故作镇定的表瞬间崩溃，嘴大大的咧开，一张脸上泪流满面，继而兄妹三个抱痛哭。

这种感的表达，在整个烂毒滩地上都是屈指可数的，在这里原本就没有这种感存在。

当天晚上兄妹三个相拥而眠，躺在石屋上面，不知道石牢之中的爹娘现在是不是也如他们这般躺着。

方睁着一双眼睛直到天亮。

当第一缕朝阳透过天边的云彩照在方的脸上的时候，方觉得，这一缕朝阳和以往的阳光都不一样，是这样崭新这样富有活力，虽然这阳光照的是他将死的躯壳。

同一时间方回儿还有方气也醒了过来，却都没有睁眼，两都选择紧紧搂着比他们要瘦小不少的方，就像是孩子不想离开自己的父母一样。

但这样终究不能拦阻方的离去，兄妹三个昨天的泪水都流光了，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

远处传来威严无比的钟声，听到这钟声，所有的火都要汇聚在烂毒滩地之中唯一一块高于药渣的石台周围，听候火毒城之中降临下来的贵们的命令。

这是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从未更改过，也从未有火敢于违抗过。

对于原始的，智慧未开的火们来说，从那座城中走出来的存在都是。

的言语是绝对不能违逆的，否则，便会有灾祸降临，和一些虚假不着边际的吓唬的传说不同的是，这些灾祸对于火们来说都是实实在在立竿见影，马上就会降临发生的。

因为一个火未到，或者迟到，从火城中降下一队骑着猛兽的天兵，直接屠灭一个火部族对于那些‘’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整个烂毒滩地上到底有多少火，这个数字身为火的方是不知道的，那么多的数字他也不会去数，但是在那些的手中，有一本死典，上面标注着每一个出生在这里并且还活着的火，据说在这片死地上每诞生一个生命，死典上就多出一个红斑，方觉得在那本红皮死典之中也有一枚属于他的红斑。

数十万火汇聚在烂毒滩地上唯一一块巨石周围，据说这里从前是一座高山的山顶，被药渣淹没后，就只剩下这一块石了，这里被称为是降坛！

每到接近寒冬，烂毒滩地上开始盛开一种叫做猫须子的小黄花的时候，火毒城之中的贵们就会降临此地！

身处数十万火之中，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或者说是连看都看不到的一个，因为相比在这一片土地上受孕从而诞生的火来说，方的身高和体重都实在是最小的。

方站在火之中，刹那之间便会被火们给淹没掉，连个顶都露不出来。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来一把抓住方，方感到身子一轻，随后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一个相比于四周的火来说要高大出一来的方气的肩。

每当方被火淹没，方气便将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叫方比所有都高大，方也乐于如此，因为这是弟弟少有的能够表达出来的一份心意，也是方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到的弟弟带来的唯一骄傲！

后面被挡住的火不由得大怒，发出呜呜叫声，但被身材高大的方气回一望，再加上嘴中同样发出更加可怖厉吼的方回儿的吼声，那些火立时没了动静，在这里力量就是尊严。

方坐的高，自然看得远。

方用舌轻轻晃动着那颗碧绿色的珠子，遥遥就见数凶猛异常的怪兽从远处疾驰过来。

烂毒滩地和火毒城之间有一条狭长的道路连接，这条道路平时是用来倾倒药渣的，每络绎不绝，在这个时候，也是贵们降临烂毒滩地的唯一通道。

那数怪兽凶猛狰狞，身上披着厚重的钢甲，一边跑一边发出雷鸣般的咆哮，显然烂毒滩地上的刺鼻气味使得他们躁无比。

地面在巨蹄之下不住的颤抖晃动着，方却稳稳的坐在方气的肩膀上。

这几怪兽跑得极快，一刻钟的时间，便奔跑到了降坛，那座巨大的刻有古朴图案的大钟前！

从怪兽背上驮着的华丽无比的座椅上走下一位位火毒城的贵来！

原本嘈杂成一团的降坛刹那之间寂静下来，无数的火纷纷匍匐在地，方和方气、方回儿自然也不例外。

和赤身体，纹身刺面，双眼蒙昧如同石的火们不同，这些贵们身上都穿着华丽无比的服饰，那些宽袍博带的衣服在烂毒滩地特有的风气吹拂下微微摆动，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犹如缺月夜中的星辰一般，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