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落胎

，“什么？”

周明生抿了抿涩的嘴唇，“听说，落胎是要死的。”

他是顺天府的捕快，整走街串巷，见过各种市井怪事，对子落胎致死的案例并不陌生。

时雍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安静了片刻，转而问：“你想好了吗？”

这次换周明生不解，“想什么？”

时雍正色道：“明知她的况，你也决意要娶她为妻，并愿意在长久的未来里，如今那般始终如一？不因此而埋怨她，嫌弃她？”

这个问题周明生可能没有想过，在时雍的注视下，想了许久方才挠挠，蹙着眉道：“纵是不能相好到老，但我堂堂大丈夫，岂会是非不分？我绝不会因此埋怨她，嫌弃她。”

时雍松了气，“周大，你是个好男。”

“别，别夸我。”周明生不说吕雪凝的时候，就像换了个，那在衙门里养成的衙役病又上来了，冲时雍就挑眉，“我去锦衣卫的事，你什么时候帮我跟大都督谈？”

一听这事，时雍就痛，立马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吕小姐，看看她的身体况……”

不知周明生和吕雪凝说了些什么，姑娘的况比时雍想象中好。刘荣发的事，对她造成的冲击，似乎被周明生为她带来的希望抹去了。时雍进去的时候，吕雪凝脸上的羞涩未退，眼神分明多了些神采，整个神了不少。

的力量当真伟大，古今皆同。

时雍感慨着为她把了把脉，抬起来，目光邃地看着她。

“落胎的事，拖不得了。孩子越大，越是麻烦。”

吕雪凝微怔。

时雍道：“你可想好了？”

吕雪凝点点，走到时雍面前去，拜下。

“雪凝感谢宋姑娘大恩大德，救我一命。”

时雍连忙托起她的身子，微笑道：“你不用谢我。周大是我哥们儿，你们相亲相好好过子，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当天晚上，时雍去找了刘大娘。

不论刘大娘为如何，她做了几十年的稳婆，落胎的经验比时雍丰富，有些偏方和土办法，更是时雍闻所未闻的。时雍送上一份厚礼，诚心讨教，与刘大娘谈了约莫两个时辰，但是没有告诉她吕雪凝的事。

刘大娘十分明，也不相问，甚至提也不提上次她找时雍帮落胎的事。

时雍临走，又塞了一封银子给她，刘大娘登时眉飞色舞起来。

次，时雍去了乌家班为吕雪凝落胎，她亲自煎熬了落胎的汤药，盯着吕雪凝喝下去，然后陪侍了整整两天。

整个过程十分煎熬，吕雪凝腹痛了两三，到第三下午，她才排净异物，时雍又为她开了清宫滋补的方子，这才撑着虚弱的身子回家。

一次为子落胎，她心里压力很大，这两天几乎没有休息好，本想回去倒大睡，没有想到，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辆看上去就贵气十足的马车停在宋家的大门，来接她的是宝音长公主身边的何姑姑，正在院里和王氏说话。

王氏为热，懂得察言观色，尽管何姑姑只说是主子想接宋姑娘过去瞧瞧病，并未说真实的来历，但王氏一眼就看出这是富贵家的佣，很是小心地陪着。

何姑姑子宽厚，也会说话，不停夸宋家的房子造得大气敞亮，一看就是发家的格局，王氏听了也是暗自开心。

时雍站在背后，看了她俩许久，这才慢慢走近。

“何姑姑，可否容我睡个觉再走？”

何姑姑有点愣。

这姑娘满脸疲惫，眼眶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她看了看王氏，微笑，“姑娘自便，我等你睡好了起来。”

时雍点点，一言不发径直进屋，砰声关上门。

“诶？”王氏抬了抬手，见她不理会，低骂一声，又对何姑姑笑道：“这挨千刀的小蹄子，子就跟那石块子似的，又拧又硬，姑姑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何姑姑莞尔：“不会。”

时雍这一觉睡了至少两个时辰，再睁开眼已是华灯初上，何姑姑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有王氏好言好语的相陪，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忖度，这小丫胆子也真大。

胆敢叫长公主候着的，这世上没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