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终身大事（二合一）

“这便是要宋大前来的原因了。”

看他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时雍将不解的目光望向赵胤，“大？”

赵胤面色平静地道：“大牢有数百个死囚。”

短短几个字，惊得时雍一身冷汗，毛孔都张了开。

怪不得白马扶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搞清楚这些毒物药理，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借助仪器或者小老鼠来做实验，而是直接用活。而他们让宋长贵来的原因，正因为宋长贵是个老仵作，有二十多年的仵作经验，他们需要宋长贵再对那些死囚进行验尸，以便确认是否和之前案件中发生的死因一致，同时确认毒物能不能一一对应。

兴许是心里有结，时雍几乎下意识想到了天神殿。

她一脸惊骇地看着白马扶舟，“你怎能如此？”

白马扶舟眯起眼看过来，眼里有一抹凉的笑意，“既犯死罪，那便是该死之。既然该死，怎么死都是死。能死得其所，何尝不是他们的恕罪？”

时雍哑无言。

她很想说白马扶舟的做法泯灭，太不道。可是在这个时代，死囚本就毫无尊严可言，又何谈道？她不能奢望这些贵对死囚有怜悯之心。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做的是她，错位的观念。

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宋长贵差去叫来了宋辞，两个换了衣服进大牢，时雍想要去帮忙，被赵胤出声制止了。他在锦衣卫衙门里摆了一桌夜膳，招待白马扶舟，也为时雍备了一些甜品和汤水，可是时雍一都吃不下。

她走到空旷的院中，仰天望着漆黑的天际，一言不发地站了许久。

大黑走出来，吐着舌坐在她的身边，一一狗静静而立，直到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飞雪，赵胤才撑了伞出来，走到她的身后，将伞支在她的顶。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时雍眉尖微蹙，回望着他轻轻一笑。

“大怎地也出来了？”

赵胤眼波微动，在夜下开一层复杂的涟漪，“阿拾不开心？”

时雍轻轻笑了一下，有些勉强，“没有。”

她的笑好像浑不在意，可眉间眼底的暗影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赵胤不是一个善，做事自有规矩，更不会受子左右。换言之，他对个绪的掌握能力很强，二十多年来，他始终一丝不苟，很少像今这般，因子轻颦的眉而失神。

他能察觉时雍的绪，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想了许久，赵胤似乎仍无绪，只是低看着她，皱眉道：“下雪了，外面冷，进去吧。”

时雍拉了拉肩膀上的风氅，含笑摇，“我再站一会儿，等我爹出来就回家。”

赵胤道：“宋大没那么快。”

时雍道：“没关系，我能等。”

赵胤怔了下。

正月的京师夜晚极寒，这般站在风雪下面，哪里能好受？他看着子坚毅又执拗的眉宇，喟叹一声，再往前走了两步，与她并排而立，将大半边伞撑在她的顶，自己落了满身的飞雪也一动不动。

时雍知道他的腿疾况，她可以这么吹着冷风站在雪里受冻，他却不可以，一旦引发旧疾，他又有罪受了。

不到片刻，她就站不住了，伸手去拿伞。

“走吧，进去。”

赵胤没有说话，默默握住她拿住伞柄的手。

两个同撑着一把伞，在飞雪中相对而视，眼对眼，寂静无声。

“阿拾。”

赵胤伸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看着她的眼睛。

“我的许诺，一直记得。你别失信。”

什么？时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狐疑地看了他片刻，这才想起他曾经说过，等这桩案子了去，他就请皇帝赐婚。可是，如今光启帝都那么躺着，怎么为他赐婚？

时雍问：“陛下醒了吗？”

赵胤面无表，“都说我权倾朝野，阿拾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时雍愕然望着他，“你是说——让小太子下旨？”

太子既然代为监国，那么皇帝没法下的旨，赵云圳可以，皇帝没法赐的婚，赵云圳可以。

时雍怔了怔，轻笑出声，“你要去小太子？”

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好搞的，而时雍比谁都知道，赵胤和赵云圳的关系，根本就不像外间的猜测的那样，赵云圳不仅不是傀儡，还十分能搞事，他怎会轻易屈服？

“我很好奇，大要如何说服太子殿下？”

赵胤轻轻捋她的发，慢声道：“只要我想，天下事无不可为。”

如此冷漠又自负的话语，让时雍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臣”呀。时雍想到赵云圳听到这话的表，很是期待、也很是想笑。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应当矜持一下，于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