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阿拾救急

那语气有几分尖锐，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时雍只当没有听见她的话，打了帘子便走了进去。

在来沈府之前，时雍还真的不知道沈灏和广武侯府的关系，而这桩官司确实外间所知的也不多。

上一任广武侯陈景是先帝永禄爷的左膀右臂，曾封宣武将军，后来在领兵南下平的途中，夫妻双双殉国，只留下一个儿陈岚。

先帝不忍广武侯一脉断了香火，这才从陈氏宗亲里选了一个子侄辈的，过继到陈景的名下，传香火。

这个便是广武侯陈淮。

陈淮原本有三兄弟，他年岁最小。

而沈灏娶的这位陈夫，便是陈淮原生的那个老陈家，与陈香苋算是堂姐妹。

两个陈家的平常并不经常走动，但陈淮得了“泼天的富贵”，也没有忘了本家，该帮衬的时候，也会帮衬一把。

今儿陈香苋便是奉了父命过来帮衬堂姐一把的。

只是，她侯府千金，往那里趾高气扬地一坐，哪里又需得她帮衬？

内室嘈杂声声，谢再衡看着陈香苋那张拉得老长的脸，听着她冷嘲热讽，一时间心如麻，明明郁气满腹，怒火中烧，还得强装平静，小声相哄。

“都过去的事了，不值得娘子动气，仔细伤了身子。”

陈香苋是极喜欢谢再衡的，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硬着父亲向皇帝要，将谢再衡从牢里捞出来。

可是，陈香苋生高傲，服不来软，越是喜欢一个，便越是不平衡，哪怕肚子里都揣上谢再衡的孩子了，仍然三天两为了过去的事闹绪。

“我若伤了身子，你更加高兴才是，终于可得自在，也没有再拘着你，你就可以和你的心上双宿双飞了……”

她声音越来越大，丝毫不顾虑是在沈府，也不顾别的颜面。

谢再衡本是一个赘婿，在广武侯府低一等，出了广武侯府还被她压一，又气又急却不能与她当场争吵，一时间，他气怒攻心，胀红了脸，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般看我做甚？无话可说了么？这难道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子？见着了，便心痒难耐了是不是……”

沈灏听不下去了。

“要吵回去吵！”

沈灏冷着脸转过来，看着陈香苋，又不屑地瞄了谢再衡一眼。

“这里是沈府。二位都是体面之，别叫大家难堪。”

家的娘子在里生孩子受煎熬，他夫妻两个在外间吵嘴属实不好看，更何况，堂上还有沈府的老太君，老太爷和几个姑嫂，平白让看笑话。

陈香苋看堂姐夫发了火，抿了抿嘴，哼声坐回去，摸着肚子盯着谢再衡。

谢再衡把撇开，朝沈灏拱了拱手，又朝其他施礼。

“我去更衣。”

……

时雍听不到外的动静。

她的注意力全被产吸引过去了。

在她到来之前，这位沈夫已经几近晕厥过去了，满脸红，额发汗，嘴里小声地叫着“相公”，气若游丝，一只指甲生生被她在床板上抠断了。

“这胎太大了，生不出来呀。”

一个稳婆为了让她分娩顺利，拿了剪子便要为她拓开产道。

时雍一看这把剪刀就没有消毒，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伴着沈夫痛苦的一声惨叫，她身子突然痉挛几下，便没了动静。

稳婆不停地拍沈夫的脸。

“醒醒，夫，你醒醒啊。”

“快！看到孩子的了，醒醒……”

时雍走过去将稳婆拨开一个，只见沈夫脸色苍白，整个已经痛昏过去，胎儿的部露了出来，但是脸上一片青紫，分明有些缺氧的症状。

搞不好要一尸两命！

时雍打开药箱，掏出银针来。

那稳婆一看，急吼吼地说：“你在做什么？会不会接生？”

时雍回冷冷看她一眼，“我是刘大娘的徒弟，你说我会不会接生？”

刘大娘在顺天府地界上名声极大，可以坐稳婆的把椅。

那二一听，态度好了许多。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孩子拽出来呀，孩子再不出来活不成了……”

时雍瞪她一眼，“那大的命便不要了吗？”

另一个稳婆看她一眼，小声道：“去问问沈大官，是保大，还是保小。”

这两个稳婆也算有经验，能看出来况，若是只保孩子，那不顾大安危，把孩子弄出来就好，还能活一个。她满手鲜血地跑出去了。

两个丫在旁边呜呜地哭，时雍沉着脸，没理会她们，摸了摸沈夫的额，将她的侧向一边，衣服拉开，捻一根银针刺向百会、水沟、中冲、涌泉、足三里……再从药箱里掏出一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