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女野人

元驰自从接到赵胤传回的消息，行囊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便带着侍卫打马直奔贡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来之前，诚国公特地给了他一番代。

“不把我孙子带回来，你就死在外面好了。”

元驰自然不想死。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当爹了，他心里的复杂远多于激动。黄泉谷底与玉姬的露水姻缘，一夕风流，现在想来竟是如梦一场。若不是这个孩子的到来，他本以为同玉姬此生应是不会再有瓜葛了。

毕竟，玉姬那么痛恨他。

玉姬起得早，正在院子里逗狗。

这些天，她不理，对所有的态度都是一样，冷冷淡淡，暗藏厌恶，但她不排斥大黑。在玉姬受困的子里，大黑是唯一能接近她，并且得到她笑脸的……哦不，狗。

“世子爷。”

素玉是宝音长公主派来侍候玉姬的丫，听到元驰的脚步，她侧过去福了福身。

元驰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目光却已看向了正在围墙边仰看花的子。

那里有一株爬墙而生的矮牵牛花，紫的颜色，朵朵绽放在晨曦的薄薄雾气中。玉姬没有回，正在与大黑说话，背影仿佛凝固一般，可是这一片淡紫色的花海竟让元驰想到了黄泉谷底的紫藤树。

那一块徜徉在紫藤花树下的光洁岩石，皎洁的月亮，又圆又大，漫天的星光，如梦一般再次浮现脑海，只是那个纤瘦的酋长儿，变得有些不敢相认。

玉姬没有绾髻，一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落在她丰腴的腰间，整个胖了一圈。元驰从不觉得她是十分美丽的子，可眼的这个身影，却仿佛散发着某种迷的气质，让他不自禁地走近，呼吸渐窒，心脏怦怦跳……

这么紧张，这么恐慌，此生，他从未有过。

“玉姬……”

他靠得更近，玉姬听到轻唤，脊背一僵，默默转看着他，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那双又大又亮的漆黑眼眸里，盛满了元驰看不懂的绪，如烟雨江南的小巷，望不到尽，不知是何景致。

“玉姬。”元驰想了许多说辞，到了她的面前，却都显得拙劣而羞耻，说不出。

略一犹豫，他也只能寻常地询问：“你还好吗？”

玉姬抬高下，眼睛里终于有了元驰看得懂的绪。

不屑、厌恶。

“你来做什么？”

元驰瞧着眼前这个子，这个怀着他子嗣的子，那张说惯了花言巧语的嘴，竟是笨得怎么都说不利索。

“我来接你。我爹娘让我来接你……和孩子。”

玉姬冷笑一声，眸底冷光更甚。

“呵。南晏。”

元驰被她盯着，仿佛身上爬满了蚂蚁，极不自在。来之前，他想过，玉姬若是骂他打他，他就认了，由着她，或是她像旁的子那般哭闹一场，他也能哄着她，争取个好感。可是玉姬的表现，不是任何一种。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二过去的纠缠，甚至她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恨，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陌生般，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玉姬仿佛知道他的来意一般，没有埋怨也没有愤怒。

“我已经想好，生下来若是儿，便带回谷中，好好养着，若是儿子……”

她说到此处，挑高眉梢，冷冷地望着元驰笑。

元驰心底一凉，“是儿子如何？”

玉姬轻飘飘地道：“掐死。”

她说得从容而淡定，就像只是掐死一只鸭似的。元驰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惊喜之余，看着这个仍然高高在上的酋长，上前两步，震惊地问：“为什么？”

玉姬道：“我狄族现在仰鼻息，要与你们这些王公贵族抗衡自是不能。若是生了儿子，你们必定不会允许他流落在外，肯定会千方百计来抢，那我和族还如何能得安生？但是儿不同，你们这些男尊卑的劣等，不会看重一个儿的。你们的皇帝想做仁君，想必不会为了一个儿便派兵灭族……”

她分析得是道，元驰却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

“你自己的孩子，也下得手？”

“为何下不得？”玉姬抬冷冷道：“与其被你们带回去，养成如你一般不知廉耻的混蛋，不如我亲手掐死他。”

元驰打了个寒战，摇摇，慢慢走近。

“不，玉姬。你听我说，我们有更好的法子来解决这个事……”

“没有。”玉姬冷冷看着他，那双眼没有一丝温，“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妄想了，我不会同意的。”

元驰握着马鞭的手，紧了又紧，突然低苦笑一声。再抬起眼时，眸底尽显疲惫与无奈。

“没有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