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吹开迷雾

褚道子道：“得知此事，我浑身发冷。那时，恰逢阿木古郎带兵攻打格支部落。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大胆。我来不及多想，当夜便借由问诊之机，将孩子偷抱出来，逃出了额尔古，直奔南晏而来。我前脚一走，后脚就被发现，阿木古派心腹侍从一路追杀我。我逃至山附近，被他们追上，我误山皇陵，在密道里藏身数，饥寒疲乏，孩子也饿得嗷嗷直叫……”

一气说到这里，他吸气。

“那时，我认为自己活不成了。为免自己死后这一桩真相由此被掩盖，我将大王子身上的随身之物，以及通宁公主的血书一并藏在山皇陵。然后，带着孩子出陵一博。”

“他们果然还在搜寻我的踪迹，我在狼山附近被他们包围，寡不敌众，身中数刀，掉悬崖。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却不想孩子殒命，掉崖前，将孩子抛给了他们。我想--就算是猪狗不如的子，到底还是活着，只要他活着，老天有眼，总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四周默然无声。

这些事，听上去如同天方夜谭。

褚道子知道未必有会信，停顿一下，又道：“后来的事，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重伤未死。然而，等我伤愈再回额尔古，这才得知阿木尔不慎伤及后脑，已不太清醒，整与病榻为伴，而图已经有了一个儿子，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很得阿木古郎喜。为此，我再次折返山，可是，待我再次想法陵，却已找不到当藏匿大王子身份证物的那个地方。山皇陵仿若迷宫，我一个住了半年之久，仍然不得其门而。”

“手上没有证据，这桩事，就成了悬案。我不敢声张，改换脸再回额尔古，一面暗中寻访那个孩子的下落，一面假意投靠阿如娜，加狼刺，就是为了便于查探……再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宝音突然沉声，“这就是你想方设法带我们来山皇陵的原因？”

褚道子苦笑。

果然，这位长公主冰雪聪明。

她没有找他算账，更没有像阿拾一般直接质问，而是一直默不作声地暗中观察他。

褚道子道：“是。本来这桩往事过去已近二十年，我已认命。但这次，我求大都督带我同行，越是接近通宁公主，越是替她难过……就再次萌生出揭开真相的想法。但我只有一张嘴，我的话能管什么用？唯有一法，就是拿到证据，证明我所言非虚……”

“哈哈哈哈哈！”

乌苏突然狂笑。

甚至当众拍起了掌。

“好，好话本。本汗都听得迷了。褚道，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除了治病救，还有编故事的本事？”

他说罢回看向众。

“你们信了吗？”

兀良汗众面面相觑。

没有出声，也没有一个主心骨。

褚道子编的故事着实荒唐，单凭一张嘴，要取信于，也确实太难。

“这老儿莫不是被南晏蒙蔽了双眼，信雌黄？”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质疑大汗身世，就是为了搅扰我们，让我们自阵脚。”

“拖延时间，等他们援军一到，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是。南晏就是险。”

有嚷嚷起来。

“大汗，快下令吧！不能再拖下去了。待他们援军一到，就麻烦了。”

乌苏昂首看着对面的群，目光死死盯住褚道子，也没有再与宝音扳扯的兴趣，突然冷喝出声。

“众将士听令，不分男老幼，凡有抗拒，一律诛杀--”

最后几个字，几乎从他中咆哮而出。

刹那，喊声如雷，杀声四起，兀良汗士兵水般涌了过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