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年节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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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热烈，扰扰攘攘的年关，之后一直到出宵，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事。即便是以赘婿的身份，这些事也不可能避过，年前苏檀儿要求宁毅陪同的各种拜访便是为这一阵子做准备，大房二房，里亲外戚，合作的商户，各家各户的串门互访少不了。若是家中亲戚，苏檀儿与宁毅一同前去便是，若是出门，则大都是跟随着苏伯庸，毕竟苏檀儿此时还未正式接手苏家大房，年前只是谈谈生意，年后这类有象征意味的镇场子的初仿，还是得由苏伯庸带队的。

年关以前，来回拜访了许多的知州宋茂便自江宁离开。而由于宋茂的几句美言，宁毅此时在苏府的地位更受重视了一些。下方面，以前自然不会有什么仆大欺主的事发生，但要跟他打道的不多，其余的自然冷漠，这时候热络的仆便多了不少，不过这事对于宁毅来说倒原是可有可无的。

而在主方面，什么三少四少五少六少的对于宁毅就明显没什么好眼色了——以往都只是冷漠以待的，现在不得不警惕起来。当然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事，因为老太公对宁毅明显更重视了一些。有了藏书楼的那次考试，宁毅的分量明显重了太多，苏家都是知道老太公的心结的，他一直希望苏家能多少出些文，稍稍脱去这商身份。

商再有钱又如何，一旦出点事，保不住自己，只是任那些当官的搓扁捏圆。文就不同，只要有了功名，哪怕再寒酸总会有为自己说话的能力。武朝以武为名，原本也是以武立国的，然而开国之初出了几次大的动，上面吸取了教训，便以士大夫治天下了，如今也如同宁毅所知的宋朝一般，待士大夫极厚，重文轻武。

宁毅既然让老太公看到了这点希望，自然便被更加重视起来。特别是在拜年时，老太公与宁毅之间的谈明显比旁久了许多，旁也都看在眼中。主要是老家想要跟宁毅聊聊读书啊、学堂啊之类的事，宁毅也就随说些寓教于乐的道理，老太公不懂这些，他更容易接受棍出孝子严师出高徒这些，但他当惯当家的也有个好处，对于专业士，绝不指手画脚，乐呵呵地听完，也只说：“若有不听话的，尽管管教，怎样管教都行。”

随后又感叹：“子安兄有个好孙子啊……”这里说的是宁毅的爷爷了。

老太公如今身体不差，神也矍铄，如今虽然对孙子孙们管束不多，看来慈祥安逸、和光同尘，但对于这个家的掌握绝不含糊。如今的苏家，没敢在这样的事上随意触他老家霉，大年初一的这次谈话之后，对于宁毅的白眼、闲话自是少不了，甚至多了许多。但想要动他，给苏檀儿添麻烦，拆老爷子台的这种心思，怕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虽然如今学堂已经休了学，偶尔遇上苏崇华的时候，倒也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一丝警惕，让宁毅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只是感受到的些许变化而已，对宁毅来说，有没有这些变化，他都未有太多的在意，层次低的翻不起滔天巨来，自会翻白眼的就算绞尽脑汁做些事，怕也只能让也翻翻白眼罢了。白里大抵跑这跑那，偶尔在一些与苏府有合作关系的商家中，多少知道宁毅名气的也会叫些读书的孩子来与宁毅“亲近亲近”，这也是善意的，当然对方也只是读过几本诗文而已，小打小闹一番。

从中秋传出一首水调歌之后，宁毅便基本未曾出现在江宁主流的话题圈中，如今水调歌每仍在唱，对他的议论，基本已是失去热度了。若真说起来，这家伙今年二十岁，苏府赘婿，在那毫不起眼的豫山书院教教书，据说还弄了个什么古怪的黑板，几乎不与文才子往来，这种隐士般的生活虽然奇怪，但也顶多说他是个格古怪的罢了。

长袖善舞的文才子或许成名较快，完全不擅此道的宅男型文也是有很多的，只是类似对方这样一词惊艳的况比较罕见而已。

自从那天晚上的一席谈之后，与苏檀儿的关系倒是拉近了许多。以往的苏檀儿是以对待书呆子的方式来对待宁毅的，总是试图主导局面。初步“理解”宁毅这之后，她便放松了许多，两个都是“怪”，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很满意，主要因为宁毅并不介意她抛露面做生意，偶尔跟宁毅谈起一些商户时也更加随意了一些，有时提起一些难题，随后跟宁毅说起她的解决方法，并且问：“相公觉得如何？”当然，更多的只是满足她心中的流欲表达欲。能够理解和接受她的终究是太少了，即便偶尔也能跟小婵等说说，但那与自言自语无异，能够与宁毅这种跟生意无涉的说说生意，对她来说，自然是一种不错的放松。

宁毅自然附和地调侃几句，或者露出几分赞叹的表来。苏檀儿便觉得心满意足。这种表达欲与能力的高低无关，能力再高的，偶尔也会觉得憋闷，希望心中所想至少能有个知道，而这个，最好还是毫不相的。这与在郊外挖个，把心中秘密说完再把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