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煮酒

第一二三章 煮酒

秦淮河上，由于熄了些灯笼，显得有些昏暗的小画舫中，席君煜朝周围看了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乌启隆笑着从旁边拿了一只饭锅摆出来，他也就过去盛了饭，随后在旁边的桌前坐下，将一盘菜倒进碗里。

“每次热闹以后都是这样，满桌的饭菜东倒西歪，就是不知道谁真的吃饱了。”摇曳的灯火中，乌启豪夹了一夹青菜扔进嘴里，嚓嚓作响。

“至少饿不着。”席君煜淡淡地答了一句。

“我每次都觉得饿……有一次我很羡慕那位宁立恒，前不久，大家吃饭，邀了他、廖掌柜、罗掌柜……”乌启隆想了想，“他一直在吃东西，他是真的在吃东西。”

“不相的自然能吃饱。”

“也是。”

简单的对话之后，两坐在那儿吃起饭菜来，虽然看来是些残羹冷炙，但的确都是经过了名厨心烹调的，此时吃起来，味道仍旧相当不错。咀嚼的声音响起在船舱里，水波轻摇，过得好一阵子，乌启隆才放下了筷子，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明天，后天，后天晚上，所有的事都要到摊牌的时候。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席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

“没有。”席君煜摇了摇，“陈二供认刺杀乃是受指使，摆在面前的危局已，皇商没有了阻挠，所有都很高兴，虽然不至于被冲昏脑，但至少大家都看得清楚，拿下皇商，大房一切的事都会迎刃而解，往后，已经没有退路了。眼下……釜沉舟，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顺着现在的势子往前走，真要变什么，没有可能了。”

“这便是好消息。”乌启隆给自己倒了杯酒，笑了笑，一喝下，“我这边也已经准备清楚，多的不说，家父只是拜托了董大在那晚安排一下顺序，呵呵，我乌家的织工一向超过苏家，占个先为主的便宜就成，其余的，且给诸位织造局大了……”

他说完这个，笑了笑，待到那边的席君煜吃完东西，放下碗筷，方才摇了摇：“两天之后，苏檀儿基本已经没有接手苏家的可能，苏家内斗，那帮包只会败光所有家业，那边已经没有前途了，真不来我乌家？”

席君煜看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我相识多年，几年前我邀你来我乌家，你为苏檀儿而不肯，我理解。如今你为个已成他的，啧，你真行……”乌启隆一身叹息，随后看着席君煜的表，又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他们尚未圆房，皇商归属决定之后，你当然也可以纵一些掌柜对付宁立恒，让他们永远没有圆房的机会，苏檀儿几年心血付诸一炬，肯定也要找个撒气的。可到来，这真的很难，席君煜，苏家一垮，以苏檀儿的子，一定还会咬牙扛起来，到时候你在背后帮忙，几年十几年以后，她承你的，你们或许能在一起，可真的很难……”

乌启隆顿了顿，这边，席君煜淡然开：“而到时候，乌家已成皇商，时机已到，你可以往这天下第一的布行过去。而苏家，数十年积累方有如此规模，老太公一死，垮下去，几十年都再上不来了。大家不会再成对手，我对你，自然也已经没有威胁。”

“我从未在乎这等威胁，只是可惜了。”乌启隆皱了皱眉，“江宁一地。我、我二弟、薛延、你，比不过苏檀儿，凭心而论，几年时间，她抓住一项就不放，一直推动至此，此为商场正道，她确实厉害，我等皆不如她。若论及商场，年轻一辈除苏檀儿，唯濮阳家濮阳逸，唐家唐煦能让我自愧不如。可她毕竟是个，虽然将我放到她所处的位置我未必做得到她所做之事，可她也终究有局限，许多节外生枝的麻烦。”

乌启隆吸了一气：“老实说，我从未有过要专门对付苏家的想法。若非逢此局势，我这里、薛家都盯上了皇商，苏檀儿既然做好了准备，那么该是她赚的，就是她赚的，没跟她争抢。到了她想要出手的时候，偏偏大家都盯上了，只能说她命不逢时，既然进了局，尔虞我诈就是如此。可我从未想过要对付谁，不过是生意。我乌家早已是江宁第一布商，席兄，江宁不过是个池塘，你本可往海里去，莫非真要呆在这池塘里么？”

席君煜笑了笑：“无非是做事而已，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倒也是。”乌启隆笑着摇摇，“我知你想法，生在世不过是做些事，有了想做的便去做。可……不过是个，有一天你走得更高一点的时候，也许会觉得这些事很无聊。或者几年以后你发现这个平平无奇，再也没了当初的那种感觉，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我十八岁成亲，三年后她去世了，我发誓绝不再碰其他，可一年以后忽然有一天，我想起她的时候忘记了她长什么样子，我娶了两个小妾……都一样。”

“都是这样。”乌启隆说着，“我辈男儿，要做便做些大事，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们都一样，手放开苏檀儿，你就会发现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