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回家的路（七）

伍，在杭州附近的丘陵水路间根本不可能瞒过方腊那边的探查。能够一时间的达到这种效果，所依仗的不光是各种谋算，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姚义等的轻敌，利用他们的心理惯，在这等微妙的势中，获得些许的喘气之机。

被算计得最厉害的，终究还是作为逃亡队伍本身的那些武德营军。

一次的将所有拖进后无退路的死地，以生死为要挟，以金银权势为饵，再辅以屈辱、仇恨，让这样的一群再没有任何取舍的可能，而此后再不断重复四千与一千的差别。那番演说在一开始看似说服，到得后来，其实已经近乎煽动。当然，若没有那种身处绝地不如放手一搏的压力，这番煽动，其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事实上，若不是身上原就有伤，宁毅说不定还要好好感谢那夏七一番。当时宁毅的那一箭，已经近乎于蛮横胡来，但那时整支军队原就没有了退路，再加上汤修玄等本身对宁毅的默许和支持，令得当时对夏七以及他那名部下的杀戮几乎成了祭旗。余或许会觉得宁毅当时只是鲁莽，误打误撞，但其他必然不会有宁毅的那种果决与一切事都做得理所当然的气势。特别是那句“罗罗嗦嗦！婆婆妈妈！唧唧歪歪！你不是男！”在此后甚至小范围内决定了战局走向。

鼻本此时的武德营便已经是残兵，就算一时间将众心中热血最大限度地煽动起来，在第一场与陆鞘的战斗中，将官的作用其实也称不上是指挥，那队伍不过是被热血与绝望同时推动着，跟陆鞘的队伍拼命而已。在四千对一千的况下，这种心境所产生的坏力近乎恐怖。在这次战斗大胜，几乎将陆鞘军队全歼之后，陈兴都等才算是在这支恢复自信心的军队里稍稍真正建立了领导力。

其后北上奔袭，斩杀姚义，虽然整个过程也很轻松，但期间的坏程度，反倒不如第一次来得那般恐怖。盖因此时已然脱离险地，至少有一小部分的，已经稍稍恢复了清醒，而当半天之内的两场战斗过后，军石们固然沉浸在杀戮与复仇、扬眉吐气的快感之中，但对于体力的消耗，也已经极其严重，接下来该怎样，众有过短暂的商量，当时就有说出这事，认为不该连续再打第三仗，否则恐怕会将队伍拖垮，当时便直接有骂出来：“罗罗嗦嗦！婆婆妈妈！唧唧歪歪！你不是男！”这事传出之后，军队中但凡有退意的，俱都被这样奚落。

在事后看来，若不是在当时选择了一天之内连战三场，令得安惜福无法及时统御剩下的三支军队，这一战的结果，恐怕仍旧是徒劳无功。

当安惜福的黑翎卫往南接触沈柱城，往北联系上米泉，薛斗南的一部已经被杀败，手上所能聚集的，也只有不到三千的两只队伍，而且被当时盛气凌的这支武德营南北隔开，难以呼应。

当时的武德营其实也已成疲兵，然而方才让以各个击的策略连续胜了三仗，在这等况下，无论是安惜福还是其后赶来的刘大彪，都不敢再让剩余的两支军队对其分兵夹击，却也因此失去了击败武德营的最佳时机。

不过安惜福也并非庸手。在确认薛斗南已败的况下，首先让北方的米泉与武德营保持距离，南面则让沈柱城在石桥渡另一侧继续南下。这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让沈柱城的队伍直接搜寻在南面落单的逃难者。因为此时武德营虽然进军神速，随在其后的逃难者却不可能这样，必然是留在了石桥渡以南，他便抓住这弱点，狠狠地咬了上来。

此后武德营全速折回，托赖留在营地里的上千护院、武师，安惜福、沈柱城并不敢贸然袭营。这之后，安惜福统和了沈柱城与米泉的两队，同时收拾残兵，并且通知清风寨、1小洛镇那边配合，开始扑杀这支逃亡队，而武德营也因为这几战养出了凶，于是在湖州以南的这片丘陵之中，暂时谁也没能奈何谁。逃亡队放弃廖战之后，开始一路北上。

而安惜福此时却已经抓住了军队需要保护这队难民的弱点，一路骚扰，寻衅截击。陈兴都等指挥能力虽然有，但战略战术上功底终究不够，他们原本指望的宁毅此时也已经陷昏迷之中，一路上偶尔醒来一次，也无法思考太多的事，队伍一时间只能保守抵抗，于七月十五这天，抵达福州，接受了属于英雄的盛大欢迎。

唯有其中功绩最大的宁毅，在七月十三那晚安惜福袭营的一次混当中，由于被一队锐士兵重重保护，因此也吸引了更多的火力，最终被冲散在这一夜的火焰与群里，不知所踪……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再出现在众的面前。在对武德营的这队残兵进行过大量的宣传与奖励之后，宁立恒这个名字如同一现的昙huā，在一段时间内充斥了众的眼帘。在童贯童道夫抵达江南之后，便迅速地被大量的战报、战绩所掩埋，消失在大部分的记忆里，只有一小部分，仍旧记得他的名字，并且在默默地寻找着他此后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