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七章 超越刀锋（五）

多时，第二的炸声响了起来。

榆木炮的吼声与热。来回炙烤着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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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阵炸突兀响起的时候，张令徽、刘舜仁都觉得有些懵了。

从决定强攻这营地开始，他们已经做好了经历一场硬战的准备，对方以四千多兵为骨架，撑起一个两万的营地。要死守，是有实力的，然而只要这一万五六的弱兵扶不上墙，死一旦增加，他们反而会回过来，影响四千多兵的士气。

攻不是没可能，但是要付出代价。

这也算不得什么，纵然在白河一战中扮演了不怎么光彩的角色，他们毕竟是辽东饥民中打拼起来的。不愿意与真硬拼，并不代表他们就跟武朝官员一般。以为做什么事都不用付出代价。真到走投无路，这样的觉悟和实力，他们都有。

常胜军已经背叛过两次，没有可能再背叛第三次了，在这样的况下，以手的实力在宗望面前取得功劳，在未来的真朝堂上获得一席之地，是唯一的出路。这点想通，剩下便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以最正统的方式展开了进攻。

这场最初的攻击，通常来说是用来试探对手成色的。先做佯攻，然后海堆上去就行，对于高明的将领来说，很快就能试探出对方的韧有多强。因此。最初的小半个时辰，他们还有些收敛，接下来，便开始了针对的高烈度进攻。

整个夏村山谷的外墙，从黄河岸边包围过来，数百丈的外围。虽然有两个月的时间修筑，但能够筑起丈余高的防御，已经颇为不易，木墙外侧自然有高有低，绝大多数地方都有往外延伸的木刺，阻拦外来者的进攻，但自然，也是有强有弱，有地方好打，有地方不好打。

进攻展开一个时辰，张令徽、刘舜仁已经大致掌握了防御的况，他们对着东面的一段木墙发动了最高强度的猛攻，此时已有超过八百聚在这片城墙下，有前锋的猛士，有混杂其中压制木墙上士兵的弓手。而后方，还有冲锋者正不断顶着盾牌前来。

如果没有变数，张、刘二会在这里直接攻上一天，脆脆的撑这段城防。以他们对武朝军队的了解，这算不上什么过分的想法。而与之相对，对方的防御，同样是坚定的，与武朝其它被攻的城防上的以命换命又或是悲壮惨烈不同，这一次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确实是两只实力相当的军队的对杀。

张令徽与刘舜仁知道对方已经将锐投到了战斗里，只希望能够在试探清楚对方实力底线后，将对方迅速地杀到极限。而在战斗发生到这个程度时，刘舜仁也正在考虑对另外一段营防发动大规模的冲锋，而后，变故蓦起。

“火器……”

“武朝火器？”

在意识到这个概念之后的片刻，还来不及生出更多的疑惑，他们听见号角声自风雪中传过来，空气颤动，不祥的意味正在推高，自开战之初便在积累的、仿佛他们不是在跟武朝作战的感觉，正在变得清晰而浓烈。

“唤骑兵接应——”

“不行！都退回来！快退——”

就在看到黑甲重骑的一瞬间，两名将领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不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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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真南下以来，武朝军队在真大军面前溃败、奔逃已成常态，这延绵而来的无数战斗，几乎从无例外，即便在常胜军的面前，能够周旋、反抗者，也是寥寥无几。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夏村战斗终于发后的一个时辰，榆木炮开始了划线一般的痛击，紧接着。是接受了名为岳鹏举的小将建议的，重骑兵出击。

在为夏村修筑防御的过程里，外墙远处的林地，已经被推平了一片。基本上，一箭之地已被清空，而在这其中，一半的土地上留有木桩，另外不算宽敞的一半。才真正适合战马的奔跑。

从不同方向轰出的榆木炮朝着怨军冲来的方向，划出了一道宽约丈余，长约十多丈的着弹点。由于炮弹威力所限，其中的当然不至于都死了，事实上，这中间加起来，也到不了五六十，然而当炮声停下，血、、黑灰、白汽，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伤兵残肢断体、身上血模糊、疯狂的惨叫……当这些东西映众的眼帘，这一片地方，的冲锋者，几乎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侧面，百余重骑冲杀而下，而在那片稍显低洼的地方，近八百怨军锐面对的木墙上，如林的盾牌正在升起来。

一些怨军中层将领开始让冲锋，阻挡重骑兵，然而炸声再度响起在他们冲锋的路线上。当大营那边撤退的命令传来时，一切都有些晚了，重骑兵正在挡住他们的去路。

最后方的一部分还在试图往回逃——有几个逃掉了——但随后重骑兵已经如屏障般的堵住了去路，他们排成两排。挥舞关刀，开始像碾机一般的往营墙推进。

屠杀开始了。

怨军的骑兵不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