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〇章 凶刃（中）

掩护拉近了与城墙之间的距离，开始朝着城墙下往北奔逃的俘虏们箭，一些箭矢零零星星地落在城上。

庞六安下令开炮。

三发炮弹自黄明县城城墙上呼啸而出，落混杂了弓箭手的群当中。此时真亦有稀稀拉拉地往奔跑的俘虏后方开炮，这三发炮弹飞来，夹杂在一片呼喊与硝烟当中并不起眼，拔离速在站马上拍了拍大腿，眼中有嗜血味道。

他挥手命令部下放出第三批俘虏。

这一批俘虏亦有千，与先前不同的是，真给这些俘虏发放了几十架做工粗糙的云梯。

“……想要往城北逃，你们过不去！前方县城城墙不高，黑旗军以华夏自居，你们只要上去了，他们便不会杀！扛着梯子逃命去吧！跑得慢的，当心真的大炮！”

被押在俘虏前方呼喊的是一名原本的武朝官吏，他身上带血，鼻青脸肿地朝俘虏们传达真的意思。俘虏之中大量拖家带者，扛了梯子哭喊着往前方奔跑过去。有的抱了孩子，中是听不出意义的求饶声。

这一刻，城墙上的华夏军正将盾牌、刀枪、门板等物朝城下的群中放下去，以让他们防御流矢。眼见战场那端有扛起云梯过来，庞六安与参谋长郭琛也只沉默了片刻。

“……让喊话，叫他们不要带云梯，群中有细，不要中了真的计策。”

郭琛如此下令，随后又朝炮兵那边传令：“标定距离。”

大嗓门的士兵在城拿着简易的喇叭拼命朝着前方呼喊。

前方的“战场”之上，没有士兵，只有拥挤奔逃的群、呼喊的群、哭泣的群，鲜血的腥味升腾起来，夹杂在硝烟与内脏里。

这是整个战场上最“温柔”的开始，拔离速的眼中带着嗜血的狂热，看着这一切。

对于真来说，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甚至还没有放开手的屠杀，但他享受于敌的进退两难，对面将领所表露出来的东西——无论是果决还是愤怒都会让他感到满足。

对于华夏军来说，这也是说来残酷实际上却无比寻常的心理考验，早在小苍河时期许多便已经经历过了，到得如今，大量的士兵也得再经历一次。

真横扫天下，如果需要俘虏，成百上千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拔离速驱赶着他们向前，追赶他们、屠杀他们。若城墙上的士兵因此表现出丝毫的手软或是绽，这成千上万之后，拔离速、宗翰等不会介意再赶十万、百万过来，斩杀于战阵前方。

拥着云梯的俘虏被驱赶了过来，拉近距离，开始汇前一批的俘虏。城墙上呼喊的士兵声嘶力竭。庞六安吸了一气。

“开炮。”

城墙上，士兵落下火把，铁炮的炮发出轰然声响，炮弹从火光中冲出，从那如海的上方飞了过去。

一发炮弹之后、又是一发，接着是第三发，气薄间，一些被炸飞出去，有断了手脚，哭喊凄厉。

“哈哈哈哈……”拔离速在战马上笑起来，后续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去。

战场各个方位上的投石车开始趁着这样的混缓缓地朝前推进，炮阵推进，第四批俘虏被驱赶出去……真的大营里，猛安（千夫长）兀里坦与一众部下整备完毕，也正等待着出发。

这是真中身经百战的先锋战将，早在阿骨打仍在时，兀里坦便是拔离速麾下的心腹勇将。此次进攻华夏军，对于宗翰、希尹来说意义重大，许多也将之作为征服天下的最后一个阻碍来看待，但用兵的谨慎、准备的充分并不代表军队中的们失去了当初的锐气。

面对着黄明县这一阻碍，拔离速摆开阵势之后，兀里坦便向主将请命，希望能够在这一战中率阵先登，夺取为娄室、辞不失等元帅复仇之战的开门首功。拔离速答应下来。

随着俘虏们一批又一批的被驱赶而出，真军队的阵型也在缓缓推进。午时左右，程最远的投石车陆续将黄明县城墙纳攻击范围，以逸待劳的华夏军一方首先以投石车朝真投车营地展开攻击，真则迅速固定器械展开反击。这个时候，能够从黄明县以北小道逃离战场的民众还不足十一，战场上已化为平民的绞机。

未时一刻，午后最令烦闷和疲倦的时间点上，血腥的战场上发了第一波高，兀里坦率领的千队稍稍改换了装扮，裹挟着又一批的平民朝城墙方向开始了推进。他预定了攻击地点，将千队分为十批，自不同路径朝前方杀来。

拔离速骑在战马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战场，某一刻，他的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战场上依旧哭喊喧嚣，双方的投石车相互进攻，真架起的投石车已经被砸碎了五架，而在黄明县城城墙下，不知多少被飞来的巨石滚成了酱。石块的飞舞带来巨大的坏，一刻也没有停下。但在黄明县城城，某个时间点上，气氛却像是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拔离速感受到了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