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八章 四海翻腾 云水怒（二）

天下太大，从中原到江南，一个又一个势力之间相隔数百里甚至数千里，消息的传播总有滞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当临安的众初步探知世端倪，还在惴惴不安地等待发展时，西城县的谈判，福州的革新，正一刻不停地朝前方推进。

西城县的谈判，在最初被们视为是华夏军以退为进的谋略，怀着刻骨仇恨、想要杀掉戴梦微的们幻想着华夏军会在引导民众舆论之后图穷匕见，杀进西城县，掉戴梦微，但随着时间的推进，这样的期待逐渐趋于灭。

这可能是戴梦微本都未曾想到过的发展，但心存侥幸之余，他手下的动作不曾停下。一面让宣传数万百姓于西城县执大义迫退黑旗的消息，一面煽动起更多的民意，让更多的朝着西城县这边聚来。

百姓是盲目的，刚刚脱离死亡影的们固然不敢与击溃了真军队的黑旗为敌，但听得西城县外民意如山，黑旗军这样的凶都不禁退让的故事，们的心中又免不了升起一豪迈之——我们站在正义的一边，竟能如此的所向无敌？

们享受于这样的绪，于是更多的百姓来到西城县，与黑旗军对峙起来，当他们察觉到黑旗军确实讲道理，们心中的“正义”又更加地被激发出来，这一刻的对峙，或许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光点。

这些景，随后成为了戴梦微的政治影响，在与刘光世的结盟当中，他又能拿到更多的主动权了。而在此时，他同样拿到的，甚至还有完颜希尹对汴梁等地的许诺。

世事翻覆最离奇，一如吴启梅等心中的印象，过往的戴梦微不过一介腐儒，要说影响力、关系网，与登上了临安、福州政治中心的任何比恐怕都要逊色许多，但谁又能想到，他凭借一番借花献佛的反复作，竟能这般登上整个天下的核心，就连真、华夏军这等力量，都得在他的面前让步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能给一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观感。

后来亦有感叹：过去武朝军力孱弱，在金辽之间玩弄心机挑拨离间，以为仗着些许谋略，能够弭平实力之间的差距，最终引火自焚、国家亡，但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那些谋略玩得太过拙劣，若有戴梦微此时的七分功力，恐怕泱泱武朝也不会至于如此境地了。

华夏军的退让给足了戴梦微面子，在这得道多助的表象下，大部分听不懂华夏军在同意谈判时的劝说与倡议。十余年来们以被侵略者的身份习惯了刀枪之间见真章的道理，将看来平和的规劝视为了心虚与无能的嘴炮，一些因此调整了对华夏军的评价，也有部分去到汉中，直接向宁毅、秦绍谦做出了抗议。

在福禄的倡议下响应聚义的金成虎、疤脸等是抗议的代表之一。

抵达汉中后，他们看到的华夏军汉中营地，并没有多少因为胜仗而展开的喜庆气氛，不少华夏军的士兵正在汉中城内帮助百姓收拾残局，宁毅于初七这天接见了他们，也向他们转达了华夏军愿意遵从百姓意愿的观点，随后邀请他们于六月去到成都，商议华夏军未来的方向。这样的邀请打动了一些，但先前的观点无法说服金成虎、疤脸这样的江湖，他们继续抗议起来。

宁毅在上静静地听完，沉默了许久。

“我与福禄前辈亦是故，开战之前，我邀他出山，呼吁绿林士参与抗金，他欣然而来。而今汉中之战胜了，见不到他，我很伤心。”他道，“对于西城县之事，我知道你们许多都想不通，不知道为何轻轻松松就能杀掉的戴梦微，我们不去杀，不知道这般纵容他如何能告慰死去的那些英雄。但在汉水以南，活着的有数百万，他们不知道华夏军为何而来，他们不知道华夏军是什么东西，他们想过好子，今天杀了戴梦微，他们永远会觉得，跟随戴梦微，他们能过上更好的子。”

“……当然真正的理由不止于此，华夏军以华夏为名，我们希望每一位华夏都能有自己的意志，能有成熟的意志且能以自己的意志而活。对这数百万，我们当然也可以选择杀了戴梦微然后把道理讲清楚，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老师，能够把事说得清楚明白，那只能是让老戴治理一块地方，我们治理一块地方，到将来让双方的对比来说明白这个道理。那个时候……账是要还的。”

“……我知道你们不一定理解，也不一定认可我的这个说法，但这已经是华夏军做出来的决定，不容更改。”

他微微顿了顿：“诸位啊，这世上有一个道理，很难说得让所有都高兴，我们每个都有自己的想法，等到华夏军的理念推行起来，我们希望更多的有更多的想法，但这些想法要通过一个办法凝聚到一个方向上去，就像你们看到的华夏军这样，聚在一起能凝成一绳，分散了所有都能跟敌作战，那两万就能打败金国的十万。”

“……将来的整个华夏，我们也希望能够这样，所有都知道自己为什么活，让大家能为自己活，那么当敌打过来，他们能够站